朱拂晓在武夷山还未来得及大练兵,整理湘南资源,朝廷的诏书已经又一次下达:
前往清河,追击贼人李子通,清剿张金称、高士达、杜伏威等人。
李子通在逃亡杜伏威大营之时,一路上被巫族高手追杀,却是闯下了大祸,所过之处烧杀抢掠用作逃亡的物资,一路上不知犯下多少命案,当朝天子为之震怒。
草堂之上
王斌看着杨广,躬身一礼:“陛下,朱拂晓以雷霆手段平定雄阔海,实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人物,理应天下恭贺。只是……”
“只是如何?”杨广看向王斌。
“湘南天高皇帝远,此地被雄阔海占据,官僚体系完全摧毁。若叫朱拂晓在武夷山扎根下去,只怕是第二个雄阔海。湘南有水稻一年三熟,更有人口两百万,若叫朱拂晓拥兵自重,只怕日后尾大不掉啊。”王斌低垂眉宇。
身为玩弄权谋之人,他当然知道帝王的忌惮、死穴。
为了皇权,可以弄死杨坚,赐死杨勇,杨广对于皇权的渴望,到了极点。
绝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
“陛下,区区一个雄阔海占据湘南之地,便叫朝廷束手无策。那朱拂晓可以弹指间败退雄阔海,其手段、天资更甚雄阔海百倍。若叫其坐稳湘南,大权在握,只怕在权利的滋润下,会心有异心。”
杨广闻言眉头一皱:“他不是那种人。”
朱拂晓与天下士人死磕,没有人帮助他治理天下,他凭什么去坐稳江山?
你要说任何人造反他都信,但唯独朱拂晓造反,杨广是绝对不会信的。
不是他相信人性,而是朱拂晓没有造反的条件。
凭借手下一群大字不识的莽夫,打天下倒还行,但说治理天下?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屁股决定脑袋。”攀子盖站起身:“朱拂晓或许没有那个想法,但架不住他手下会生出异心。万一到时候朱拂晓被手下大将架上火堆,朝廷可就麻烦了。”
听闻攀子盖的话,杨广眉毛一挑,这话有些道理。
“现如今天下祸乱无数,陛下何不下旨将朱拂晓召回中原,清剿中原所有盗匪。”礼部尚书柳述走出,对着上方的杨广躬身一礼:
“至于说治理天下,恢复湘南生机,陛下还需调遣一靠谱之人才可。”
“臣推荐河东崔亮。”宇文述见此,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礼。
武夷山巅
朱拂晓打量着武夷山地脉,眼神里露出一抹奇异:“好奇怪,武夷山地脉之气被削弱了十倍不止,好像是被人盗空了本源。记得当年我第一次来武夷山的时候,那个时候武夷山地脉与藏胎法界气机感应,强了此时何止十倍?可谁知现在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
“大人,朝廷使者来了,说是叫大人率领兵马前去清河剿匪。那李子通逃亡中土的时候,犯下了大量血案,使得朝廷震怒。如今中土没有高手,所以请大人回去剿匪。”秦琼自山下走来,对着朱拂晓抱拳一礼。
朱拂晓双手扎在袖子里,看着山下飘荡的云雾,过了一会才道:“只怕是有人不想叫咱们在湘南扎根。湘南地处偏僻,与妖族、巫族接壤,此地天高皇帝远,咱们若能在此扎根,日后大有作为。朝廷中的诸公怕是坐不住了。”
“来接手武夷山的是谁?”朱拂晓问了句。
“河东崔家的老三,唤作:崔亮。”秦琼左右打量一眼,然后低声道:“是大儒崔峒的孙子。”
“崔家倒摘得一手好桃子。”朱拂晓笑了笑。
“大人,武夷山地界可都在咱们手中,这诺大基业就这般拱手让出去,断没有这般道理。”秦琼有些吃味。
浩荡湘南千里大地,朱拂晓若能在此站稳跟脚,再有十年累积,必然会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
秦琼本来就不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否则也不会进入瓦岗山做盗匪。
现如今天下大乱的局势已经显露端倪,各地门阀世家支持盗匪反对朝廷政权,天下大乱指日可待。
朱拂晓若能坐稳湘南,这便是他的王道根基。
朱拂晓摇了摇头:“你不懂我的境界。区区一个湘南之地罢了,我可以弹指间打下湘南,也同样可以弹指间打下天下任何一个地方。地盘对我来说,不过是对手予取予夺,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朱拂晓眯起眼睛:“崔亮想要坐稳湘南?怕是痴心妄想。那獩貘部落的大巫,经过我的一番刺激,必然起了静极思动的心思,日后这湘南必然多风雨。河东崔家虽然不凡,但如何与獩貘部落抗衡?若说叫老君观与青牛观联手,或许有几分压制住獩貘部落的可能。”
“况且这湘南天气潮热,多有瘴气,实在是不适合人类居住。”朱拂晓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后世,现在这个世道,没有空调、么有西药,在这里就是遭罪。
“陛下叫我追击李子通,我便去追击李子通。咱们直接去那些世家的地盘,搅得他们鸡犬不宁,叫他们知晓咱们的厉害。”朱拂晓眯起眼睛:
“况且,赵元阳为何会谋算巫族部落,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