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你不在自己老巢呆着,怎的兴兵犯我?”张金称话语中露出一抹戾气:
“王薄,你我无冤无仇,莫非想要与我结仇不成?”
城下的杜伏威与王薄对视一眼,杜伏威冷冷一笑:“你得了三万铁甲,今日我不来攻你,明日你也断然饶不得我。咱们又何必说那些虚话?听起来未免太过于酸腐。”
张金称气的牙齿痒痒:“我等绿林,自然是强者为王。如今我有三万铁甲军,合该清河郡都属于我,归我说的算。你不识天数,日后定有果报。”
又看向王薄:“王当家,在下久闻阁下大名,在长白山一代闯下赫赫威名,心中仰慕已久。你我相隔千里之遥,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又怎么来犯我?”
“听闻大帅得了三万铁甲,在下想要与大帅做一笔交易,借大帅三千铁甲一用。若大帅肯借我三千铁甲,在下立即离去。”王薄笑眯眯的道。
“痴心妄想,简直不知死活,不晓得天高地厚。”城头的张金称顿时面色冰冷下来:“如今清河县城固若金汤,尔等若有本事,便尽管来攻我。今日尔等弄不死我,来日我定要尔等鸡犬不留。”
王薄摇了摇头,与杜伏威对视一眼,知晓没什么好说的,然后一声令下便叫手下攻城。
“杀!”南门城头,张金称身穿铁甲,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头,八千铁甲军整齐划一,就像是毫无感情的刽子手,举手投足之间,一颗颗人头滚落下去,一具具无头尸体填满了护城河。
“大帅,北城有人攻城,李将军有些守不住了,还请大帅支援。”忽然身后有传令兵急匆匆赶来,对着张金称行了一礼。
张金称闻言眉头一皱,转身对着身边的偏将道:“你领七千甲士,去坐镇北门。”
偏将领命而去。
“大帅,东门有盗匪攻城。”偏将刚走,远处又传来一道急促的喊声。
张金称眉毛一挑:“这些家伙倒是聪明,竟然选择同时攻取四座城门。”
看向身后的左右偏将,张金称声音郑重:“你们两个分别去东西城门处守着。记住了,只许在城头守着,不许出门应敌。”
偏将领命而去。
看着下方源源不断冲击上来的盗匪,张金称背负双手,眸子里满是不屑:“铁甲军亲自镇守城门,若叫你们这些连甲胄都没有的乌合之众攻破,那简直是天大笑话。”
并非他瞧不起曾经的同行,而是有铁甲与没有铁甲,相差实在太大。
你射弓箭,人家不闪不避。你刀剑砍来,人家视若未见。
你砍人家一刀,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人家给你来一刀,直接要了你的命。
这就像是某游戏中的氪金与不氪金的区别,怎么打?
王薄与杜伏威亲自指挥进攻城南,与王薄鏖战,看着城头坠落的一具具尸体,王薄眼睛眯起,目光中露出一抹喜色:“成矣。”
与王薄相比,杜伏威却是面色阴沉,看着手下不断折损的精锐,脸上的表情越加难看。
“王兄,在这般下去,只怕手下兄弟伤亡太大,将咱们的班底都折进去了。”杜伏威转身看向王薄。
他倒是没有恼怒,因为他看得清楚,王薄手下士兵与他的士兵一样,毫无保留的冲击着城头。
听闻此言,王薄摸着腰间刀柄:“不急,张金称只能坐镇南门,北门、东门、西门无人镇守,其麾下有不少城中五大宗族弟子,对于张金称屠杀五大家族早有不满,今日便是其报应。”
“要不了多久,其余三门必破,咱们只需要再此拖住张金称便可。”王薄不动声色的道。
杜伏威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办法,今日大家伙弄不死张金称,明日大家撤去,留下他一个人面对张金称的报复,唯有死路一条。
三万铁甲可不是开玩笑的。
整个南门八千铁甲,有张金称亲自指挥坐镇,当真可谓是滴水不漏,一面倒的屠杀,杀的杜伏威与王薄手下一点脾气都没有。
至于说其余三门,张金称手下都是酒囊饭袋,再有人暗中捣鬼,破城不过是必然结果罢了。
有本事的人都去朝廷当官了,没本事活不下去才来当盗匪。
大家都是斗大字不识一箩筐之辈,面对勇不可挡的宗师,主将第一个就先跑了。
北门
杀机冲宵
无数盗匪爬着云梯,拥蜂般向城头奔来。
城头数千铁甲兵,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收割韭菜一样,不断收割着下方盗匪的人头。
人头一批批的落下,但却无法登临城头,更何谈在城头立住跟脚?
不断看着士兵的折损,李密与翟让也逐渐坐不住了。
要知道,这次出门大家带出来的可都是精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