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事迹,我都已经整理成册,编篡成故事,请你亲自来过过眼。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就叫李家班的人,将其编篡戏文、评书,传播天下。”李纨看着朱拂晓:
“我知道你需要信仰之力,但想要传播信仰之力,没那么简单,还要不断有人造势,不断为你鼓吹。”
“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就请天下各大戏班,务必在一年内将你的事迹神化,传遍大隋内外。”李纨眼神里露出一抹光芒:
“道门、佛门的庙宇中,供奉着一群泥菩萨,尚且有无数百姓祭拜。你这尊真神在世,没道理会被佛祖、教祖给压下。”
朱拂晓接过文书,一双眼睛扫过,掀开后看了几篇道:“不错。”
“当然不错,我可是请了大隋所有顶尖说书先生,花了七千两银子,才编篡成册的。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借助武家的书局,将这本传记传遍天下。”李纨道。
“刊印吧。”朱拂晓将书信交给了李纨。
李纨接过书信,然后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略作迟疑后才道:“对了,太守府的大小事宜,你皆交给朱丹,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丹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们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李纨静静的看着朱拂晓,目光平静的与朱拂晓对视,没有丝毫的畏惧。
目光坦荡,不见任何躲闪:“咱们成婚这么些年,也该有个孩子了吧?”
“孩子吗?”朱拂晓沉吟不定。
他既然与李纨在一起,就该给李纨一个交代。
他自己寿数漫长,对于孩子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但李纨不一样。
“那我们就要个孩子。”朱拂晓抚摸着李纨的脑袋:“日后你代我统摄天下道门,负责草原的香火之事。咱们就要个孩子。朱丹负责太守府、清河郡的事情,你们二人互不干涉。”
不管是太守府也好,还是天下香火也罢,都是海量的利益,就算是二人也吞不下,还要与天下各大势力合作。
“草原战败,你传我口令,叫草原与我清河郡开设贸易,草原的战马、牛羊,运输过来,供百姓购买。还有周边各国,皆要与我清河郡开设贸易,允许各国学习我大隋文字。”朱拂晓道。
“草原那边想要改换信仰,怕是不容易。”李纨眼神里露出一抹担忧。
牵马到河易,强马饮水难。
“无妨,此次突厥百万大军,少说也要逃回八十万。突厥总人口一共才不过三百万,这八十万人回去一宣传,草原百姓即便是不信奉我,也会将我位列神魔一级。”朱拂晓道:
“传播信仰,乃是一件温水煮青蛙的功夫,此事急不来。”
你可要直接砍人头,但你不能直接改变一个人的信仰。
即便是所有突厥大部分人都将朱拂晓视作恶魔,但终有一部分人会信奉自己。
只要不断宣传教义,不断宣传自己的神迹,再等个三五十年,将屠灭草原的恩怨消磨掉,到时候想要草原人改换信仰并不难。
就像后世的希特勒,不也依旧有很多人信仰?
仇恨又能延续多久?
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切身之痛,谁又会真的永远铭记?
五胡乱华谁又记得?黄巾起义?长平之战?宋蒙大战?
在世间的洗礼下,谁又记得?
顶多是提起来骂两声,然后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闲暇之余看一下日本女人,不由得赞叹一句:真温柔、真香!
或许未来的某一年,地球村演变,岛国融入华夏,变成了华夏的一部分,然后这段残酷的历史就会被彻底淡化、抹去?
沧海桑田,赵国被坑杀的四十万战士,谁又能记得?
到后世今天,谁又能知道自己的体内是流淌的秦国血液,还是赵国血液?
若有朝一日岛国也融入华夏,谁还会在乎当年的惨案呢?
只要需要,这世上就没有仇恨、没有国界。
宣传教义的事情,朱拂晓一点都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拖延着,等到突厥的人忘记仇恨,等到突厥新一代人开始敬畏自己的力量,到那时就是自己将整个突厥化作信徒的时候。
李纨与朱拂晓叙说了一会话,然后下去开始忙碌起来,草原刚刚战败,有很多的事情等候她处理。
尤其是如今替代朱拂晓,执掌道门示意,李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突厥
吉利可汗站在大隋与突厥的分界线外,一双眼睛看向身后大好山河,不由得轻轻一叹。
“突厥的勇士,永远的失去了南下牧马的机会。不知我这辈子可否还有机会,再次南下牧马。”吉利可汗眼神里满是悲怆。
他不是悲怆草原之败,而是悲怆自己面对那犹若神魔般的人影,就连仇恨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