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李密起身向演武场走去。
鼓响三通,群雄汇聚。
李密与翟让同时一时间出现在演武场,然后一道登临高台,四目相对虚空犹若是火花迸射,空气里散发出的威压,叫众人为之窒息。
“见过大龙头。”李密看着翟让,四目相对,十几个呼吸后,终究是耐不住率先行了一礼。
“这龙头之位,李兄不如直接坐了吧。”翟让看向李密,目光锐利咄咄逼人。
“不敢,礼不可废,下属此时坐了龙头之位无名无义,必然会被天下耻笑。大龙头还请上座。”李密面皮抽了抽,低着头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他虽然做出臣服的姿势,但话语里却满是锋芒。
此时坐不得,日后呢?
对于自己的野心,李密从不遮掩。
翟让登临上座,扫视着下面数千盗匪,见众位盗匪目光看向自己不善,心中无奈一叹:大势已去。
李密随之坐在翟让身边,扫过下面气势凝聚在一处的盗匪,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大龙头,不知你今日召集众位兄弟,可是有何吩咐?”
“人都到齐了?”没有理会李密的话,翟让问了身边的侍卫一声。
“回禀当家的,除了巡逻的、看守大门当值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心腹道了句。
“将那巡逻的、当值的都叫来,我有大事要宣布。现在官府与盗匪和平相处,哪里有时间找咱们麻烦?全都叫来。”翟让道了句。
心腹领命而去,不多时又有数十个盗匪到来,众人静静的看着翟让。
李密看向翟让:“当家的,这回人都到齐了,就连伙夫都到齐了,您有什么事情,还是赶紧说吧,免得叫众位兄弟在下面晒着。当家的身为大龙头,还要多多体谅下面的兄弟才是。”
翟让闻言嗤笑一声:“不急,这可是老夫最后一次召集诸位兄弟,也是最后一次与诸位兄弟齐聚一堂了。”
听闻翟让话里有话,众人俱都是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山下
单雄信与贾雄一路走来,竟然不见一处探子,在看山寨大门,不见一个守卫,整个瓦岗山空荡荡的毫不设防,不由得心中升起警惕。
“当家的莫要多虑,大龙头已经召集诸位兄弟汇聚于演武场,就是方便伏波湖的大军登上瓦岗山,占据地利之势。”贾雄解释了句:“大当家将龙头之位传给你,可是实心实意的。”
单雄信闻言一愣,略作沉吟道:“也罢,那咱们在此稍后,要不了一刻钟,伏波湖大军就会到来。我此时出面,反倒是会打草惊蛇。万一对方守住山寨大门,反倒是麻烦。”
二人等了一个时辰,数万盗匪自山下而来,眼见着远处人头攒动不断靠近,单雄信笑了笑:“走吧。”
演武场,此时众人等的心烦意乱,在阳光下晒得皮肤生疼。
只是看着上面谈笑风生的翟让与李密,众人心中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忍着。
“李密,我是看错你了。”翟让忽然叹了一口。
四目相对,李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大龙头何出此言?”
“我自忖对你不薄,可谁知你竟然想要夺我龙头之位。”李密叹了一口气:“蒲山公的招牌,算是被你砸了。”
“大龙头此言差矣,咱们是盗匪。盗匪讲的是弱肉强食,众位兄弟信我,非要推举我上位,我也无能为力。”李密笑吟吟的看着翟让:
“我若是大龙头,就自动退下龙头之位,遵循大势而行,免得到时候大家撕破面皮,最后一丝情分都不见了。”
“你当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稳胜我一筹?”翟让一双眼睛看向李密。
“不出意外的话,大龙头只能退位自保了,要不然只怕下面的兄弟不答应。”李密笑眯眯的道。
“大龙抬头,你叫咱们兄弟汇聚此地,但却一言不发,莫不是在拿咱们兄弟寻开心?”下方屈突通忽然道了句,一嗓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稍安勿躁,我自然有打算。今日乃是我与诸位兄弟最后一聚,看在往日里的情分上,诸位兄弟不会不给我翟让这个面子吧?”翟让声音传遍演武场,比喇叭还要响亮。
此言落下,众人果然不再多言,各路头目也是安心站在那里。
翟让深深的看了屈突通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屈突通,我有一言要告诫你。”
“哦?”屈突通看向翟让:“还请大龙头赐教。”
“呵呵,你以为你抱上大腿,可以高枕无忧了?”翟让不屑一笑,扫过所有瓦岗山的盗匪:“你们在第一重,我在第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