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观,无名无姓。除了后院不能去,居士自便就是。”小道童道了句,然后转身开始匆匆的整理道观内的经文。
卢明月一个人在道观内闲逛,路过道观广场中央的那大鼎,然后取了一株香火,插在了九州鼎内:
“这鼎炉看起来相当不错,是个好物件。看其年岁,应该是个老古董。”
卢明月打量了鼎炉一眼,然后迈步进入殿中,却见一道熟悉的白衣人影,此时正在擦拭着大殿中的雕像。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卢明月不由得呆愣当场:“是你?”
“不错,是我。”朱拂晓转过头来笑吟吟的道:“居士别来无恙,咱们可当真是有缘,前脚分别,后脚就相见了。”
“这是哪里?”卢明月看着朱拂晓,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之色。
“清河郡,无名道观。”朱拂晓笑吟吟的放下手中抹布。
卢明月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朱拂晓,目光中露出一抹呆滞,过了一会才道:“想不到千里跋涉,我竟然到了清河郡。”
“还请道长务必告知在下尊讳,此地究竟是何处。今日一饭之恩,日后定会报答。”卢明月只觉得这道观有些邪门,整座道观只供奉一座雕塑,那雕塑的神像还是当朝的妙源道君。
不供奉三清,不供奉诸神,只供奉妙源道君,岂能不怪异?
“倒是在下失礼,尚未介绍姓名。在下朱拂晓,居士有礼了。”朱拂晓行了一记道门礼仪。
“什么?朱拂晓?”卢明月骇然失色,瞳孔紧缩,忍不住呼喊出声:“妙源道君那个朱拂晓?”
“不错,正是在下。贫道正是号称:妙源。”朱拂晓笑吟吟的看着卢明月。
卢明月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朱拂晓,半响过后方才谓然一叹:“道君有什么吩咐,尽管直接开口就是了,又何必这般戏弄我。您若是有吩咐,直接与我说就是,我又岂敢不遵?”
“你在昆阳闹出了好大动静。”朱拂晓看了卢明月一眼,转过身去看向身前雕塑,慢慢擦拭着自家的塑像:“我与王世充有大因果,当年王世充欲要害我性命,如今到了该了却因果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卢明月沉默,半响过后道:“道君叫我攀咬王世充?将王家拉下水?”
“我保你性命,甚至于你身上的血线蛊虫,我也即刻可以帮你拔除。”朱拂晓看着卢明月:“接下来的事,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知道。”卢明月苦笑。
“善哉!”朱拂晓声音里满是温和:“识时务者为俊杰,道友未来前程广大,贫道在这里恭贺了。”
“带着这些信件,你亲自去太子府,到时候太子自然会有安排。”朱拂晓拿出供桌下早就准备好的灰色包裹。
看着朱拂晓递来的包裹,卢明月更是苦笑,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朱拂晓是算准了自己要来这里,将所有的一切情报都算准了啊。
且说杨广一路回转洛阳,因为听到朱拂晓许诺,是以心情不错,还有时间到处观摩景色。
只是才到半路,就见太子杨昭发来八百里加急信报:昆阳卢明月造反了。
造反,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卢明月这厮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大隋如今国力蒸蒸日上,这厮竟然也敢造反,莫非活腻味了不成?”杨广看着手中信报,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于以为有人在开玩笑。
现在大隋什么情况,天下各大势力能不知道吗?
朱拂晓一日不死,大隋就一日稳若泰山。
可现在卢明月竟然造反了。
“这厮脑子里装的什么,莫非是浆糊不成?”杨广眼神中满是诧异,所有好心情荡然无存,然后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向洛阳而去。
洛阳城
太子府
杨昭面色诧异的看着身前这宗师高手,眼睛里写满了问号。我是谁?我在那里?我要往哪里去?
目光中满是呆滞。
“你说你叫卢明月?”杨昭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正是。”卢明月道。
“昆阳造反的那个卢明月?”杨昭忍不住问了句。
“是在下。”卢明月点点头。
“那你现在来我太子府,是想要自投罗网不成?”杨昭眼中满是好奇。
“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不是我想要造反,是有人非要逼我造反。亏得我遇见了妙源道君,拔出了体内血线虫,否则只怕在下已经被那贼人给害了。那贼人以蛊毒威胁于我,叫我不得不反。否则小人有几个胆子,又岂敢反抗大隋天威?”卢明月声音里满是委屈,整个人跪伏在地,对着杨昭诉苦。
“在下有道君大人亲笔手书,还请殿下过目。”卢明月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朱拂晓的亲笔手书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