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很要命,因为要用一天考完语数外和理综,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九点半,跟马拉松似的。
陶溪在跑马拉松过程中,旁边还有个总是提前搁笔的变态,这让他更为焦躁。
最后一场理综考完卷子收上去的时候,他直接瘫在了课桌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毕成飞拍他的脑袋:“溪哥,起来搬课桌。”考完就要把被拉开的课桌重新放回原位了。
陶溪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站了起来,看到与自己隔了小半米远的林钦禾的桌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人走茶凉。
他把自己的课桌往林钦禾的桌子旁搬过去,在两个桌子边缘快碰到一起的时候,听到毕成飞说:“溪哥,周一就可以换座位了,咱俩做同桌吧。”
毕成飞最近和同桌胡桐吵架了,两个人正在冷战,起因是胡桐把上次金晶给毕成飞的矿泉水瓶当垃圾扔了。
陶溪的手一顿,过了两秒继续把课桌搬过去,桌子边缘碰到一起严丝合缝。
一班换座位很随性,学生可以自己约好想要坐的同桌,班主任周大娘觉得只要不影响学习怎么坐都可以,他唯一强迫过的一次就是把陶溪放到从没有同桌的林钦禾旁边。
开学第一天,周强也跟林钦禾说过,如果坐了一个星期不合就再换座位。
陶溪潜意识里故意忘了这一点。
“溪哥?你不会也要拒绝我吧!”毕成飞垮着脸,他刚被金晶第无数次拒绝,而胡桐好像已经找好了新同桌。
“再说吧。”陶溪心里有些乱,拿起书包准备跑。
毕成飞不放过他:“我今天都听到养乐多和学神说了,这次要跟他换到一起坐的,你们反正不合嘛,我俩肯定合得来!”
他还要继续游说,却发现陶溪一副快哭了的神情,再眨眼一看又好像是错觉。
陶溪回到寝室时,潘彦正在卫生间洗澡,而徐子淇正在和人打电话,听对话像是和父母。
“嗯,今天都考完了,还可以……卷子比较简单……周一才会出成绩……这次不排名,不过进前五十应该没问题……那也要等到期中考试后才能换班……现在一班是多了个位置,但下次肯定就减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陶溪知道徐子淇故意看了自己一眼。
他当做没听到,拿出一套卷子继续写。
今天的卷子对于他而言并不简单,语文他应该问题不大,英语勉强可以,数学前面的基础分还好,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他还没来得及攻克,理综考的内容他这一周都囫囵过了一遍,问题依旧在难度提升题。
第二天周日学校放下午半天假,但上午上课时整个班级的学生明显都有些躁动,下课期间女生在讨论下午去哪里的陶艺班或插花课,男生在讨论去哪个游戏厅打游戏或玩赛车。
文华一中的大多学生都来自于优渥的中产阶级家庭,对陶溪而言,以前放假除了学习,就是帮家里干农活,或者挣点外快,这些活动他听都没听过。
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换座位的事。
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他想第二节下了再说,第二节课下的时候,他想第三节下了再说,就这样拖到了第三节课的课后。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明天周一就直接换座位了。
陶溪左手撑着脑袋,右手用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悄悄用余光瞄着旁边。
林钦禾在写上节课周大娘布置的数学卷子,速度快的跟抄答案似的。
他鼓足勇气,刚要张口,毕成飞突然从前面递了一个纸折的千纸鹤,语气非常艳羡,眼神有点猥琐:“江馨云给你的,肯定是想找你做同桌。”
陶溪一愣,拆了千纸鹤一看,上面十分秀气的钢笔字写着“缺同桌吗”,落款vivian,他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江馨云的英文名。
他皱起眉,拿笔在下面写了两个字“不缺”,想了想,又郑重加上两个字“谢谢”,然后原封不动地折好后给了毕成飞,要他传过去。
毕成飞刚才悄悄看到了陶溪写的字,给了他一个“不愧是好兄弟”的眼神。
陶溪终于明白过来江馨云这些天大概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招惹些有的没的桃花,这是林钦禾说的没有意义的事。
不过写纸条没准是个好办法,陶溪精神一震,赶紧从草稿纸上撕了一小张下来,正纠结写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又响了。
“……”
都是这劳什子千纸鹤叠的。
第四节课是英语,他可不敢在毕傲雪的课上传小纸条,老老实实上完了课。
第五节是全校的社团时间,相当于半放假状态,所以毕傲雪一走,整个班都放羊了,干脆收拾了书包,一窝蜂出了教室。
毕成飞是桥牌社的,跟他说了声明天见就提着包跑的没影,林钦禾倒还坐在一旁写数学卷子。
陶溪争分夺秒地写小纸条,但紧接着杨多乐抱着本乐谱跑了过来,说:“钦禾哥,一起去乐团吧,今天好像要练新曲子了。”
当时陶溪刚写完“我能继续和你做同桌吗”,就听到了杨多乐的声音。
他握着笔,突然就停下了动作。
觉得这张纸条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他听到林钦禾说:“等我把这道题做完。”
陶溪将那张纸条揉进掌心里,放下笔快步走出了教室,没听到杨多乐说:
“你以前不是都回家再写作业的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