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看到宛姨娘的惨状,乍然见了血,心慌意乱,后来更是被府中下人拖了出去,颜面尽失,完全被老夫人拿捏住了。
这一世不会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纪云欢迈着大小一致的步调走出来,她身姿优美,仪态端庄,每一步都像是踏着独特的韵律,站在那里便是一幅画。
宛娘恨恨的盯着纪云欢,侯爷说纪云欢是木头美人,但木头美人也是美人,没了脂粉的点缀,她最多只能算中上之姿,可纪云欢却是京城里公认的第一美人。
容貌好,气质好,学识更好,就是因为太好了,又不懂得曲意奉承,才得不到侯爷的欢心,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样样比自己强的女人。
纪云欢压根就没看宛娘,她冲着老夫人微微福身,神态镇定自若,声音温婉动人。
“请老夫人安,不知老夫人唤我出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最见不得纪云欢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进了侯府的门,就是她的儿媳妇,就该听婆母的话。
偏偏纪云欢总有许多大道理,桀骜不驯,她这个婆婆没得到什么孝敬,反而处处受气。
老夫人怒道:“你还有脸为我所为何事?你看看这满地的血,你害死了我孙子,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宛娘也在一旁帮腔,“妾身午间刚喝了厨房送来的鸡汤,不一会儿就小产了,府中一直都是夫人管家,夫人平日里如何苛待我都好,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呜呜……”
纪云欢略微一顿,便条理分明的问道:“鸡汤在何处?何人所熬?又是何人端到宛姨娘房中的?既然宛姨娘提了此事,我自然会查个分明,绝不会让姨娘的孩子白白没了。”
宛娘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颤抖着声音道:“鸡汤已经没了,经手的人那么多,夫人既然要害我,怎么会留下把柄呢?说是查,不过是替自己脱罪罢了。”
老夫人见到宛娘这幅畏惧的模样,心里已经认定是纪云欢干的,便大声道:
“有什么好查的,不是你还有谁?难道宛姨娘还会落了肚子里的孩子陷害你不成?没了这么孩子,她什么都不是!”
“都说纪家书香门第,百年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个顶个的出挑,都是管家的好手,你一来就是当家主母,我把侯府交给你官,可不是让你来害我孙子的,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纪云欢在心里冷笑。
老侯爷去了之后,梁晚舟继承宣武侯的爵位,文不成武不就,还纵情声色,挥金如土,侯府早就是个空架子了。
所谓的让她管家,不过是指望她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侯府罢了。
她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人情往来,上下打点,内宅花销,哪一样不要花钱,她尽心竭力为侯府筹谋,现在想想实在是可笑极了,这府里又有谁念着她的好呢?
纪云欢退后一步,屈膝行礼,摆出了一副愧疚的模样,“老夫人教训得是,欢儿管家以来,在外不能督促侯爷上进,在内不能维持后宅安宁,实在是惭愧。”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欢儿做的,但也是欢儿失职,管家不严,才让恶人钻了空子,日后这侯府还是让老夫人来管吧,这侯府必定能清清静静的,侯爷也能专心事业,不必为俗事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