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这个丫鬟犯了错,我让她在马厩里反省,你想干什么?你要忤逆婆母吗?”
诗棋见到老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今日一早夫人刚离开,老夫人就把她带到了后罩房,折腾了一整日,水米未进,她现在看到老夫人心里就发怵。
纪云欢心疼的厉害,她将诗棋护在身后,一双眸子里满是怒火,直勾勾的盯着老夫人。
“不知诗棋犯了何事,还要劳烦老夫人亲自管教,她是我的丫鬟,老夫人管教之前是不是该先问过我的意见。”
老夫人书读的不多,但歪理却一套一套的。
“她冲撞了我,我当然要亲自管教,你当我傻吗?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要包庇她。这侯府归我管,自然是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轮得到你一个做儿媳的对婆母指手画脚!”
诗棋躲在夫人身后,忍不住小声辩解道:“明明是老夫人闯到夫人的房里翻找,奴婢才阻拦的,奴婢没有冲撞老夫人。”
老夫人双目一瞪,两只眼睛吊了起来,面目狰狞,颇为可怖。
“放肆!整个侯府都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的就是我的!哪个地方我不能去,哪个地方我不能翻,区区奴婢也敢拦着我,打死都是你活该。”
老夫人身边人多势众,纪云欢不敢硬来,只能先跟老夫人讲道理。
“诗棋是我从纪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她护着我的东西也是应有之义,若她真的冒犯了老夫人,我替她向老夫人赔个不是。”
“老夫人罚也罚了,总不能扣着我的丫鬟不给我,明日我就把她送出侯府,免得她再碍了老夫人的眼。”
老夫人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她还指望从诗棋嘴里逼问出有用的消息,自然不肯放诗棋离开。
“不行!她不仅冲撞了我,还偷了我的东西!东西找到之前,她不能走!”
老夫人编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纪云欢气闷得厉害,嘲讽道:
“整个侯府上上下下干干净净,连下个月的月例银子都要发不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夫人污蔑人也要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诗棋从小跟着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能看得上老夫人那三瓜两枣!”
此话一出,举着火把的小厮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侯府的家生子,他们是拿钱办事的,偌大一个侯府,总得有些护院和跑腿的小厮充门面。
“真的假的?侯府的月例又不高,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去富商家看大门呢。”
“我爹跟着老侯爷出生入死,我才跟了小侯爷,要不是看在老侯爷的份上,我们爷俩早就走了,从前老侯爷可是赏房赏马的,现在啥都没了。”
“侯府真的穷成这样了?之前不是月月都按时发钱吗?”
门房方叔不知何时到了庭院里,他冲着夫人点点头,大声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几个月都是靠夫人贴补的,夫人来了之后,咱们的月钱才能按时发,昨日起夫人就不管家了,府里哪里还有银子。”
“你们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拦着夫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不如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