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来就跪在老夫人脚边,头枕在老夫人膝盖上,语气里却是异常平静:
“姨母!柔儿好想娘亲啊!柔儿昨晚还梦到了娘亲,娘亲满身是血,告诉柔儿,她死得好冤。她说伯府不给她报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作践她的柔儿?”
付姨娘抬起头,将老夫人的手,贴在自己面上:“姨母,柔儿这些年来,心里一直住着两个娘亲,一个是亲娘,一个就是姨母。姨母,娘!“
付姨娘抱着老夫人哭泣了起来:”娘!您不疼柔儿,不要柔儿了吗?您可以没有柔儿,可柔儿就想当您女儿呀?”
她一番柔情攻击,将老夫人弄得也泪水涟涟起来。
看着那张与自己,有六分相像的脸,再想起自己那突然逝去的妹妹。
老夫人终于松了口,只是命人将杜晚宣训斥了一遍,饿了几顿了事。
第二天上午,婉仪在伯府侧门处,拦住正要出去的杜晚熙,告诉他:“祖母已经在怀疑你了,这几天你最好别再去将军府了。”
“不行!将军府我一定要去的。”杜晚熙突然拉住了婉仪:“二姐,求求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不能做半途而废的事情呀!”
“那怎么办呢?”婉仪也是很伤脑筋。
也不知这老夫人,跟二房有多大的怨仇,让她不惜背负恶母的名声,也要打压住二房。
“对了,你先不如去你外祖家住几天,咱们再想办法。”
焦氏娘家也在京城,不过只是一商户之家。
杜晚熙住过去后,也可以去将军府,而且还不必担心被发现。
“嗯!就按二姐说的办!”杜晚熙点点头。
“可是你今天,真的不能去将军府了,还是等到了外祖家,再过去吧?”
“不行啊二姐,我昨天没请假,今天不去,老将军会担心的!”杜晚熙异常执着。
他说得没错,如今的沈老将军,身体虽然越来越差,脾气却越来越暴躁。
不管是清醒,还是糊涂的时候,能记住的少年,就只有杜晚熙了。
见杜晚熙如此,婉仪只好摇头走开了。
谁知杜晚熙中午,刚回到伯府的时候,就被老夫人叫进了松鹤堂里。
老夫人气得不得了,将槐木拐杖敲得震天响。
一见到杜晚熙,就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让他跪下来。
随即斥责杜鹏光:“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杜鹏光跪下回道:“母亲,熙哥儿此去只是为了好玩,儿子怕母亲担心,这才不敢告诉母亲的。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还请母亲息怒!”
老夫人指着杜晚熙斥气得浑身发抖:“你个孽子!你说你是怎么跟人家沈大将军府,扯上关系的?”
“祖母,孙儿那次在大街上,遇到了孙儿的表哥,是孙儿的表哥带孙儿去的。”
“你胡说!你那亲戚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老夫人几乎要暴走起来。
自古官宦人家就瞧不起商户子弟,再说焦氏娘家又不是京城首富,哪有资格接近这位高权重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