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一把把婉仪推开,就来牵自己的女儿。
婉仪被推得差点儿栽倒,她忙稳住身形,面向袁氏不高兴地说道:“母亲您看,三妹故意去打砸了我的东西,还找我丫鬟的茬。现在我问她,她不但答不出来,还自己跌到地上耍赖!”
袁氏靠在铺了软褥的太师椅上,早已放下绣帕,抱起了手炉。见婉仪如此说,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看着封氏。
就听婉仪嘀咕起来:“这地上铺着地毯呢,摔下去能有多疼?哪就疼成那样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又矫起情来!”
袁氏脸一沉:“大姐儿,不得胡说!”
婉仪立刻就闭了嘴,乖巧地站在那里,异常温顺。
封氏见袁氏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杜婉芬。杜婉芬吓得畏畏缩缩起来,不敢与之对视。
她索性心一横,拉着杜婉芬就跪在了袁氏面前:“大嫂,求您给芬儿做主?若是您不给她做主,”她看向杜婉芬:“我……我们就撞死在这里!反正身为堂堂伯府嫡支,却被个庶女和她的奴才们合起伙来欺凌,传出去也没面子!”
这是要以死相逼,让袁氏尽快给出结果。
封氏在那里发着狠,杜婉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拉着母亲衣襟小声嘟哝:“娘,不要——!”
袁氏见封氏下跪,不顾身体的虚弱,让人扶着起身亲自来搀扶她:
“三弟妹这是闹的哪一出?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见袁氏亲自来扶,封氏就势起了身,得意地瞟了婉仪一眼,就垂下眼帘,面上一片哀凄之色。
袁氏对此很是头疼,并不是看在婉仪的情分上。而是看封氏那个样子,分明是想仗势,直接给婉仪定罪了。
一个庶女,还犯不着她为此打了封氏的脸。
可是难就难在,此事她若是囫囵带过,以后只怕封氏和杜婉芬会越发恣意行事。
那样的话,她身为一个堂堂伯府伯夫人,以后在府里还有何威严?传出去,恐怕在京城一众勋贵圈里,也是个笑话了!
再说伯府养出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就龌龊不堪的嫡女,传出去不但丢人,而且还损了其她姑娘的名声啊!
想到名声,袁氏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才将将一岁的女儿。
想着她粉嫩嫩圆滚滚的样子,袁氏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这个伯府嫡支败类,影响到自己女儿的名声。
重新坐好的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再松开,面上就带了一团和气:
“三弟妹再别如此说,一个庶女,还不值当三弟妹如此,三弟妹想正眼看她一眼,是她的福气;不想看她,就是打杀了又有何妨?”
封氏听到这里,再次暗暗挑衅地朝婉仪翻了个白眼。
婉仪一回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却是不但不恼,还回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听袁氏突然话锋一转,叹息一声:“可是,为了咱们芬儿的名声清白,为了以后让伯爷心服口服的,咱们还是查一查吧?就算是给伯爷,给伯府其他人一个交代吧?”
说完,她不等封氏答话,直接就唤人:“东菊,去把秋华院里的那一干子奴才,都带过来!”
一个仆妇打扮的妇人,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将秋华院里的五个人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