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物,小娘子怕不是早就已经记在你的荟英集里了。哪里还会不知道呢?”
长孙慈见被花蕊窥破心思,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道:“我不是看你身上痛,想逗你乐一乐么?好了好了,我知道他是谁,他也的确入了我的荟英集。不过呢,我对他自己的事,还真是不知道。来来来,你多说些与我听……”
花蕊对杜如晦仰慕已久,只是命运坎坷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这份暗慕困在心里,久已成结。如今见长孙慈见问,倒也乐得说一说。
于是不多会儿,长孙慈就将这杜如晦的根底都摸了一个透,然后点头道:“果然,我哥哥他们去找杜公子,是找对人了。”
花蕊听到这话,不由错愕。她看着长孙慈好一会儿,才突然一惊:“小娘子,莫非此番之事,另有内情?”
长孙慈点一点头,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眉头紧皱:“那个伤了你的贼人,虽然在文翰酷刑之下,不肯吐实。但好歹哥哥也是聪慧的。从他所持之物,还有身上的些物事来,也能断得出来是宇文家的。不过越是这样,我反而越不相信,他真是宇文家里的人。”
花蕊慢慢坐直身子,看着面前雪捏玉塑般的少女:“小娘子,那你是怀疑……”
“王世充。”长孙慈转头,一双乌眸盯着花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你的贼人,目的在于要把我绑走。可怎么想,宇文化及都没什么理由要绑我——
他虽知道皇帝有心将我困入宫中,但他也很清楚,皇帝此举,无非是想破坏我与李家二哥哥的婚事,打断陇西李氏与高氏、长孙氏几家大族的联系。
如今我尚未及笄,再加上宇文化及与唐国公沙场同战,多有顾忌。他不会直接撕破了脸面,对我下手。思前想后,唯一可能这样行事的,就只有王世充。”
“他?为什么?”花蕊失声叫道:“宇文化及是头狼,可王世充也是条千年老狐!他们狐狼相斗,也不是一日了。
况且他刚因为李二公子暴了行止,废了权位,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明晃晃地把这盆洗脚水往宇文化及头上倒!他就不怕宇文化及拿着机会,在昏君面前反告他一个公然行凶的罪名,彻底绝了他们一家子的性命?”
“就是因为他要保自己一家的性命,所以才要出此一策。”长孙慈肃容道:“花蕊,你且先歇着,我有事,要去见一见李家二哥哥。若是母亲来问,你替我回了便可。”
见李世民?!她?!她要见李世民?!
花蕊听到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但长孙慈似乎极为急切,转身唤了小仆交待几句,便匆匆离开不再多言。
看着她离开的花蕊,突然一乐:“二公子呀二公子,你可得好好儿地做好功课呀!
大功能否告成,可全看你今日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