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便可窥得,日后程瑛想要在他们中间插一脚进去有多么难得。
不然他们全都不理睬她,她还能一个人唱独角戏不成?
如果一开始程瑛还没有见过他们的时候,知道他们这些来海市的人被分成五组,只觉得是分小组讨论,再统一汇报进度。
但现在看见这些人,一切都豁然开朗,分小组只是因为他们人太多了,害怕打扰到这些核心成员,给他们分个小组轮流到实验室里给他们打下手岂不美哉?
来海市大展身手变成了到海市打杂,要说程瑛心里没有一丝郁闷是不可能的。
她看着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更是郁闷的发现,竟然只有她一人会因此而遗憾,其他人对此却是振奋不已。
振奋什么的?程瑛这几天被无限抬高的期待一下子落空,实在是笑不起来。
不过很快她就压下了诸多杂念。
总归她现在身在机床厂,那就一切都有机会,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她打动,让她从一个边缘化的成员慢慢走向核心。
程瑛他们来到这也不是说一下子就能到实验室里去搞研发,还要经过一番培训。
他们五十一个人进实验室是被分成了五组轮训过去,培训的时候却是在一起。
机床厂安排了那些来自帝都的研发人员抽空给他们讲讲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和现有的进度、实验成果等等。
事情宜早不宜迟,当天下午程瑛就听了她来到机床厂的第一堂课。
给他们讲课的人叫做曾航,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不苟言笑,如他的外貌一般,他讲课也是一板一眼。
程瑛能感觉到这人的学识十分渊博,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那么会讲课。
一堂课下来,除了程瑛还神采奕奕地跟下来了之外,其他人却是都变成了星星眼。
这些技术员在工厂里待久了,有些书本上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现在让他们像是十几岁的时候那样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对上课更是感到陌生和生疏。
程瑛在其中立刻显得鹤立鸡群一般,本就年纪小,看上去与众不同,现在更是突出。
其他人只感慨年轻果然就是不一样,他们年轻的时候对学习也是如饥似渴,但现在老了就不行了,别说听研究员讲课,光是在这逼仄的椅子上坐两个小时,就觉得腰酸背痛了。
但曾航和他们的关注点都不一样。
他们只觉得程瑛年轻,才能熬得住这课,曾航却是好奇这个显得格外特殊的姑娘到底有没有听懂。
因为考虑到来的都是一些资深的技术员,曾航讲课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压低难度,而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讲了下去。
所以今天他讲机床厂现在正在生产的机床的结构和运行原理的时候都是几句话带过,直接把内容跳到了他们现在正在着手做的工作上去。
程瑛埋头记了一些要点,抬头就正好和曾航的视线对上。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程瑛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这突如其来的被盯上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