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就乖嘛！”

苏酥笑道。

———

一个月之后。

苏酥回到了她买来给李爷爷李奶奶还有王瑛居住的房子。

她打开房门，房间里安静无声，客厅里也没有人。

像是有所预感一样，她打开了王瑛的房间。

只见王瑛穿着一身黑衣服呆呆地坐在床边。

眼睛无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

苏酥喊了一声，缓步走了过去。

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王瑛神思恍惚转过头来看向苏酥。

见真的是苏酥，她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来奔向苏酥。

“苏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吗？呜呜……”

她抱了苏酥一下，又紧紧握住她胳膊眼神在她身上四处打量，眼泪汹涌而出，“你没事吧？你这一个月都去哪了？你怎么不告诉妈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对了！你哥呢？你知道你哥去哪了吗？”

苏酥缓缓摇摇头，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掉落，“妈，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家，我回家的那天在门口看见了江老师从家里出来，我…我……怕，所以我就躲起来了。”

“好孩子，别怕，有妈在呢！啊，我相信你，妈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把人推下去的！”

王瑛双手捧住苏酥的脸，不断地给她擦脸上的泪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那个男同学总是暗地里打我，欺负我，还让我把零花钱全给她，不给的话就用刀子戳我，他还让我考试的时候少考几分，说他要考第一名，我不许考的比他多，我就像他的奴隶一样，什么事都要听他的话，呜呜呜…我，我害怕……那天去郊游，他又让我把身上所有钱给他，说不给他就把我从山坡上推下去，我当时害怕极了，又气愤又想反抗，所以不小心把他推了下去，没想到他头撞到石头上给摔死了，我没有想让他死，呜呜……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后来警/察叔叔问我话，我太害怕了，所以就撒了慌，对不起妈，我杀人了，对不起！呜呜呜……”

苏酥眼泪汹涌而出，似乎怎么流也流不尽一样。

哭的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脏兮兮。

王瑛不停地给她擦眼泪，抱住她，安抚她。

“没关系，妈妈相信你，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只是失手杀人了而已，没关系的，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她抱住苏酥，柔声安慰。

苏酥哭的直抽抽，她点了点头，发现王瑛穿着一身黑，头上还带着白花，疑惑问，“妈，你怎么一个月突然老了这么多？还穿了一身黑……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爷爷奶奶呢？我在房间里没看见他们。”

说到这，王瑛眼泪又忍不住一个劲往下流，她这一个月，似乎只有眼泪相伴。

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泣不成声，“你爷爷奶奶，都去世了……”

“怎么会？”

苏酥瞳孔一缩，似是不敢相信般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之前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你爷爷一听见墨墨不见了，当初就心梗发作，没抢救过来，你奶奶，你爷爷走了过后，她仿佛失去了灵魂，没过多久，也就病倒了，没支撑几天，就……你跟墨墨要是再不出现，我怕，你们再也看到我了！呜呜……”

“呸呸呸……不许说丧气话，妈，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哥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至于我……妈，我打算去自首。”

苏酥看向王瑛，眼底满是难过和不舍。

没想到听见苏酥说这样的话，王瑛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不行！你不能去自首，你会坐牢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你整个人生都会毁了，你绝不能去自首，你出国，对！出国，走！马上走！”

王瑛说着，眼神四处看了看，“我给你收拾东西，再不走警/察就要找上门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她快步走出房间，奔向苏酥的房间给她收拾衣服。

苏酥感动的泪流满面，她跑过去组织王瑛，“妈，你住手！别收拾了，我走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我不走！”

王瑛扯开苏酥的手，“说什么傻话，你今天必须走！你不知道警察三天两头来一趟，你别跟我废话了，我是不会让你进监狱的。”

王瑛手脚麻利的拿出行礼箱，把拿出来的衣服一件件叠进去。

“那好！你跟我一起走，我就走！”苏酥看着王瑛，眼神坚定。

“不行，我要在家等你哥回来，等不回来，我哪也不去！”

王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没一会，王瑛收拾好了行礼，见苏酥站在那还一个劲在哭，“好了！别哭了，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你身上有钱吗？够不够用？”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她自己也没有钱给女儿。

苏酥点了点头，“妈，我真的舍不得你，我真的不想走！”

“好了，乖！妈真想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可是我又怕警/察突然上门，走吧！你好好的，妈就心满意足。”

说完，王瑛紧紧拥抱了苏酥一下，而后狠心的推向门口，也不管她哭成一个泪人一样有多可怜，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门内的的王瑛趴在门上失声痛哭，门外的苏酥抬手缓缓擦干了眼泪，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铁门，轻声开口，“妈，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