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气,等过几年,出宫寻个好人家嫁了,再开个医馆,接待接待贵门夫人小姐,不用靠男人,她这一生过得都富足。
“出息,还能比得上陆家那位娇女。”路平故意压低嗓子,皱眉说道,眼睛别有深意的往书桌后一瞟,众人意会,了然一笑。
“自然不能,叔,我也不能跟师傅相提并论不是。”他有自知之明,小心望一眼如冰花般的沅引,抿了抿嘴偷笑一声。
“拿来吧!”沅引恍若未觉他们的揶揄,放下手中的文件,面无表情的说了声。
展开纸条,几句而已,看完后将字条递给起身过来的路平,路平与内给事赵南、小六子相互传阅。赵南挑着眉抖着手中字条问:“太后这是等不急下手了?已经是老祖宗了,天家都得给她老人家请安,这还不满足?”
边说边将一旁小桌上绘竹、兰四方灯罩拿起,把字条点燃,扔在青铜香鼑中,火舌吞噬,只余小节黑灰。
“人的野心是填不满的。”沅引挑眉说道,提笔写着了书信,不忘嘱咐:“盯紧余敬川,他可是太后的心腹。”
“自然,师傅放心。”那人阴着呢!小六子心中不由得啐了那人一声。
谁都知晓余少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与丽姑姑之间有不能说的密事儿,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余少监与师傅不对付,等薛总管退了,这位子落在谁的身上还不好说。所以余少监没少拉拢薛总管,可是薛总管这人除了天家,跟谁都不亲也不结仇,是个八面玲珑的厉害角色。但他可是太师傅亲手教出来的,胳膊肘能外拐了不成。
“听太后这话的意思,余敬川派了暗卫出宫了?”赵南疑道。这内廷暗卫也不一定都是卫所出身,还有可能是他们手下的人,有习武的内侍,武功可不比卫所全活儿的男人差,杀个人分分钟的事儿。
“我估摸着,是。”路平抠着下巴上新起的豆,思量着。
这宫中到处是司宫台的耳目,风吹草动都会被捕捉到。不过他们也不会事事管,顶上的人斗,谁赢了谁就是主子。要不他们能被骂,没有根性,趋炎附势,可哪里不是这样?那群整日之乎者也,礼义仁善不离口的文官心狠手辣起来,可是令他们自愧不如。黑羽卫倒是凶残可怖,但他们做的比说得多。
“哎——不是,嫂子给谁绣了个腰封?”张南寻思起来,咂么着几句话,一脸不解。
路平鄙视的看他那傻缺样,骂道:“你傻啊!”
“自然是我师父。”小六子嘚瑟的回道。
“别胡说。”沅引终于开口,眼神凉嗖嗖的射向小六子。
“没胡说,陆妃心仪师傅。”上次陆妃约见师傅被回绝,陆妃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以至于向来不苟言笑的师傅有了慌乱和尴尬,最后妥协入夜去了趟陆妃宫中,不过也就一刻钟的时辰,但,那也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