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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唔,哼”鞭子铺头盖脸地打过来,抱着膝盖将身子缩成一团的小孩子,怎么都不肯叫出声,惹得施鞭人下手更重。
“说,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打人的男人揪着小孩子头发阴森森地问,“好好回答,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别的地方我管不了,这个小黑屋可是我当家,说!”
小孩子身体忽冷忽热,已经三天了,皇帝伯伯原来这么讨厌自己,不惜骗太后说只是关自己两天反思,其实想让人把自己打死。
“不说?好!那就永远别说了!哼哼,小孩子受不了幽闭,被吓死也是常事,等过了十天半个月,陛下准人来探望,你的尸体都要被老鼠啃光了,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了,哈哈哈哈”
小孩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眼,看到的是趴在床头哭泣的母亲,看自己睁眼,母亲又立马把眼泪擦干,笑起来:“倾儿乖,还疼不疼?娘给你呼呼啊。”
“娘,我怎么,出来了?”
“哦,那个妃子突然伤口感染死了,你死鬼爹急吼吼回来了,说陛下不放了你他就不打仗了,陛下就把你放了,等你好了咱们还是去感谢你那死鬼爹一下,好不好?”苏夫人问的小心翼翼。
“好。”小孩子奶腔还没扔干净,弱弱地哼唧,“娘,陛下真的不是我爹,我爹,还是要我的。”
小孩子又迷迷糊糊睡了,苏夫人眼泪哗地掉下来,又冷硬了几分的苏南侯刚进门要看看儿子怎么样,苏夫人起身就拿了床头药碗砸过去:“苏靖,你个混蛋!”
苏南侯摸摸被砸的脸,有血,点点头:“嗯,我混蛋,就不该给他们姓程的打江山,到头来还要欺负我苏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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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砚台还留着呢?”苏夫人给儿子穿好衣服,看儿子又把那块沂水砚台翻出来了,笑着说,“你爹大老粗,给他也浪费,不如我们倾儿留着自己用。”一面又奇怪,往日这时候就该过来的男人怎么今天还没过来,虽然每回他过来儿子都在睡觉。
“没关系,谁让他是我爹呢?”小孩子摸摸砚台不知道想什么,“我给他送去吧。”
只是到了书房,看到的又是那个大骗子,他跟两年前一样,抱着别的孩子,在教别的孩子写字。
“娘,我爹呢?”小孩子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个大骗子又来我家了,上回,他把祖母气死了。”嘴里说着,手里却是松了,那块砚台落地碎的四分五裂,犹如他对父亲的奢望。
书房里的男人手一抖,捏断了手里的笔,捏疼了二儿子的手,眼睁睁看着面色苍白还没康复的大儿子,失落迷茫都不再看自己一眼地跑了。
“倾儿…”
怀里的小孩子默默收回被父亲捏肿的手,爹爹又是他一个人的了,姨娘没骗自己,果然只要缠着父亲教写字,父亲就不会拒绝,果然只要气跑苏倾钰,父亲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男人慢慢收回目光,继续和蔼地问怀里的儿子:“你说你大哥被先生教了一手好字是吗?有多好?”
“嗯,夫人给大哥请了最有名的太傅教的,写的特别好看,比夫人写的还好看,我都没有先生。”
“嗯,那夫人还请了什么师傅?有武师吗?”
“有教画画的,写字的,骑马的,射箭的,弹琴的,下棋的,没有武师。”
“嗯,没有武师啊,那你大哥平日里打架厉害吗?”
“厉害,上回在大街上他把人家三个人打哭了,人家问他是谁家的,他说太后家的,叶家的。”
男人手微微颤抖,声音干涩:“那别人都不知道他叫苏倾钰?”
“外面人家喊他叶家小霸王,家里来客人都喊世子,不喊名字。”
男人怔了怔,松开小儿子放到地上:“去玩吧,爹爹有点累。”
苏普乖巧地出去了。
苏南侯看着屋顶自嘲而笑:“苏靖,你拿命拼的算什么?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