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正在跟着松隆子学日语的秦东,起身下楼。
在这座城市住了几个月,对这里已经熟悉,他骑上自行车,快速朝前面的的便当店骑去。
“邵君。”
街角一处,一个中年人喊道,他说的是汉语,邵大伟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请问,您是邵君吗?”对方又说了一句,“邵大伟?”
他乡遇乡音,邵大伟差点流下泪来,他慌忙停下自行车,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看来在日本的下关市,有人还是知道我这个车间主任的大名的。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想请邵君到前面的馆子中喝酒。”来人四十岁左右,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您方便的话。”
“不方便,我还要买便当。”还有人等着他的便当呢。
“那你买完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吗,我等你,但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什么意思?邵大伟看看中年人。
“我也是北方人,静海的,”来人又笑道,可是却没有津门口音,“知道你来自于津门,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老乡?”邵大伟挠挠头,“那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我想跟邵君谈一点私人问题。”来人笑道,他一指前面一家饭馆,那我在前面等你。”
满是疑惑的邵大伟就象猫抓似的,把便当送回去,到底找了借口出来,来到饭馆,来人已经点好了菜,虽然离津门的七大盘八大碗仍有差距,可是这是邵大伟来到日本以后吃到的最好的菜了。
“我的日本名叫作春山一郎,中国名字是赵丰,”中年人没有点酒,这让邵大伟奇怪,“你可以叫我老赵。”
“老赵!”多么亲切的中国名字,邵大伟笑了。
“我也是刚刚得知在下关的研修生还有一位老乡,我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心意,本想请你喝日本的啤酒,朝辉的超级干爽,可是不巧的是,今天这里的朝辉啤酒全部卖完了。”
“我知道,这一款啤酒现在卖得最好,全日本都在喝这款啤酒,”邵大伟笑道,“你不用担心,一个月以后你就能喝到你们下关市的干啤酒。”
“哦。”赵丰笑道,“下关市也有干啤了?”
“当然,我们正在研制,”邵大伟笑道,“一个月后出酒,殃在很顺利。”
“哦,那真的是一件好事情,”赵丰笑了,“你是啤酒厂的车间主任,你认为你们的这款啤酒比朝辉的超级干爽还要好喝?”
“那是,”邵大伟笑道,“秦东……啊,我与秦东,就是另一名研修生一起,我们的技术不比朝辉公司差。”
“嗯,”赵丰笑了,“那可以给我看看你们的生产方案吗?”
生产方案?
邵大伟突然警觉起来,可是他突然发现,小酒馆里面已是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两个日本壮汉。
赵丰却依然在笑,可是桌上却多了一块金表,一摞日元,“大伟,”赵丰叫得很亲切,真的象多年未见的老乡一样,“我知道研修生的日子并不宽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嗯,我对你的啤酒技术也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明天中午我还会在这里等你,希望我能看到你的生产方案,你不会让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