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结冰的路面又覆盖上了积雪,气温极低,路上已经没有行人。
富民区,嵘啤的车辆孤零零地走在南大街上,北风呼号,大风撕扯着路边的广告牌,七零八碎,发出诡异的声响,仿佛满世界已经剩下了这种声音。
嵘啤的货车行驶到海边,罗玲虽然是海边长大的,也是暗自心惊。
滔天巨浪将海水一次次推到岸上,一浪高过一浪,一波凶过一波,仿佛要摧毁岸边新建的一切。这儿已经听不见大风撕扯广告牌的声音了,只有海水撞击岸边的怒吼。
海水漫过了路面,到了北马路。很多单位门口都挡上了沙袋,防止海水进入楼内。
“罗科长,我们的车又坏了。”
司机师傅一指前面,一辆同样孤零零的货车,就停在肆虐的风雪中。
“大家帮把手。”罗玲喊道,她自己第一个推门下车,大风携着雪花,刮在脸上如同刀子般,凉飕飕,冷冰冰,不过,疼一会也就没有其它感觉了。
用借来的热水浇输油管,发动机,用小火烤油路的管子,却都不顶用。
“罗科长,要么是电池的事,”风雪中,司机吼道,“要么是机油的事。”
电池的输出功率降低,电池电量减少,会造成起动机启动困难;机油在低温状态下,会变得比较稠,造成发动机运转阻力大,启动困难。
“要不就是燃油雾化不好,影响了发动机的启动。……”
罗玲长叹一口气,她也学着武庚的样子骂了一句,在冬季,嵘啤的销售员不容易,在冬季,发动机也不容易...
“罗科长,怎么办?我听说,云海不少蔬菜大棚都被压垮了,”司机请示道,“有的农贸市场也被压垮了,修理厂不给修,城里的加油站也不给加油……”
“推,把车推回到安全的地方,在这里,再让海浪给卷到海里去……”罗玲没有犹豫。
云啤的车辆发动不起来,或者是车坏了,有修理厂,可是现在嵘啤只能自己自力更生。
风雪中,一辆轿车慢慢停了下来,侯勇摇下车窗,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风雪中,那辆抛锚的货车就停在原地,起初只是两三人在无力地推车,可是慢慢地,人就越来越多,十人,二十人,三十人,车辆也终于慢慢启动了……
也不知嵘啤在这个暴雪天突然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在这个模样俊俏的女科长的带领下,大家象愚公移山一样推行着这辆货车……
侯勇面色严肃,这么大的风雪,他们还在销售啤酒?
这帮人,秦东是怎么调教的?他都有些妒忌了!
如果他手里有这么一群人,何愁在这个啤酒的江湖,不能笑傲天下?
如果说法国和德国进攻莫斯科,俄国上下焚毁庄稼和民居,火烧莫斯科,衣食住行坚壁清野,让法国人和德人尝尽苦头。
现在,侯勇没法不让嵘啤的人穿衣吃饭睡觉,他只能在车辆上作文章。
在暴风雪的助攻下,嵘啤的车辆明显减少了,人员也减少了,秦东进攻的速度终于放缓了……
可是,云啤这边士气正旺!
一辆辆云啤的车辆和销售员在城市里来回穿梭,看到嵘啤抛锚的车辆忍不住停车就要调笑几句。
“车都坏了,还不滚回秦湾?”
大雪天,鲁旭光依然光着大脑袋,他正憋气呢,闻言就火冒三丈地顺手拿起了扳手。
打吧,狼性是打出来的!
可是,云啤的人笑嘻嘻地摇上车窗,车辆就驶进风雪中,只留下嵘啤的车和嵘啤的人,在风雪中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