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龟公将沈颜拉回来,请她坐下,“小老儿方才和您逗闷呢,您看您还当真了,喝茶喝茶。”龟公殷勤的为她倒了杯茶,递到她跟前。
“啊?”
沈颜被龟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了,不用这么殷勤,我实在有些受不了。”沈颜捋着胳膊,努力把鸡皮疙瘩往下顺。
“没事没事。”龟公一听连连摆手,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您就安安生生的在这听曲儿,看表演,有事吱唤一声,随叫随到,随叫随到。”龟公躬身弯腰,堆着满脸的笑,然后推搡着将一旁的花倾野拉了走。
又不撵自己了?搞什么飞机?沈颜纳闷,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道这人是不想往外赶生意,何况眼下慕北还没回来,既然不撵自己了,便再坐一会好了。
“你做什么?”花倾野被龟公拉到了一旁去,不奈的问。
“花爷呀,您没看着那位腰间佩的令牌嘛,那是东宫太子爷啊,您好巧不巧的惹他作甚。好在殿下脾气还算不错,没有发飙,要不然今儿怕就是我春意阁的关门夜了。”
太子么……那又如何?
宫里那几位皇子随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若一直像先前那般装傻充愣不修边幅作天作地倒还能多蹦哒两天。如今么……
林肖楚那件事后,不知已有多少人将他视为了眼中钉,他这太子之位已经坐到头了。
“一个不掌权的太子而已,有没有命活到登基还两说,你怕他作什么。”花倾野轻哼。
龟公闻言眼睛一瞪,忙四下看去,见没人注意他们俩才稍微缓了口气。
“呸呸呸,可不敢枉议天家的事儿。”
“哼~”花倾野哼了一声,不再与他争执,反正他的事已经办完了,至于沈颜嘛,他走了自然有人收拾,花倾野转身大摇大摆的离了去。
龟公也未再作声,只舔着一脸笑。直到送花倾野出了门,龟公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冷下来。
龟公上到二楼,视线落在人群中闭目听曲儿的沈颜身上,招招手,立刻有小厮上前来,“柳爷,有何吩咐?”
龟公招呼小厮附耳过来,小厮忙不迭的凑上去,那龟公在小厮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小厮连连点头,“小的这就去办。”
然后将手中抹布甩给旁人,自顾往后门去了。
“你们几个,去看着他,莫要让人走了。”遣走了小厮,龟公又招呼了几个姑娘过来,朝沈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几个姑娘相望一眼,娇笑一声,“得嘞~”
龟公瞧着底下坐着的沈颜,脸上泛起一抹阴冷的笑。春意阁开了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他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也接待了不少,今儿终于把他盼了来。
东宫太子,嫡出皇储。
嗬~
进了我春意阁的门,哪那么容易离开。
当事人沈颜此刻对暗地风云和即将逼近的危险全然不知,只自顾欣赏着咿呀韵律。
这一夜,因着某人的一个无心之行,注定了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