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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翩跹看得出来,李长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波澜的。云翩跹深吸口气:“相公,你也送她们最后一程,是吗?”
“是的,没有她们,朕哪来的今天?”
“明天登基,后天出殡吧!”
“嗯,娘子也会和为夫一起去的,是吗?”
“嗯。”
醉仙楼的事情已经如此了,云翩跹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李长安回宫了。
可即便在寝宫里,李长安还是闭不了眼。已经是下半夜了,见他这般,云翩跹也只好让人去备安神汤了。
可两万安神汤都喝下去了,李长安还是睁着他那妖孽的凤眼:“娘子,为夫还是不能睡。”
云翩跹也知道,李长安这是怎么了,因为醉仙楼的姑娘们都死了,他心里难安。她找了个借口,出了承恩殿,派人找了太医,拿了点迷香进去。
瞧见她手里的东西,李长安问了一句:“娘子,你拿的是什么?”
“安神香罢了。”
他今夜注定是无眠了,云翩跹拿些安神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谁知道云翩跹拿的是迷香,刚点上没有多久,云翩跹就先倒下了。
见她倒下了,李长安很快接住她的身子,将她轻放到床上,这才躺下去了。
刚刚喝了两碗安神汤,现在也药劲也来了,他还以为能好好安睡,可才闭上眼,就做了梦。
这个时候,他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情,再一次梦到十几年前的场景。
大雪纷飞的清晨,李长安陪着孟公公出宫,在大雪里给了一个小叫花子一口吃的,那个小叫花子擦了擦脸:“大哥,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一口吃的而已,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呢,何况是一口吃的呢?”
“我不需要你报答,你也帮不了什么!”
“可我就是跟定你了!”小叫花子死死跟着自己。
话才说完,这小叫花子就变了模样,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跟在自己身后,甚至还为了自己,进了醉仙楼。
李长安这才意识到,这小叫花子是箫湘,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知道,箫湘要死在醉仙楼里,可他想要过去拉她回来,可自己离醉仙楼越来越远。
他亲眼看着箫湘吃下那让人不能生育的药,还看着醉仙楼的老鸨给箫湘请了一堆先生来教这教那,一晃几度春秋过去了,箫湘一身红色舞衣,在醉仙楼里翩翩起舞。
箫湘一舞成名,成了京城权贵高攀不上的人,可李长安更是慌了。最后看到一堆梁国人入京,他想救箫湘,可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惨死。
连同那些烧火的丫鬟,都死得很惨,李长安一下子惊醒,才发现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
箫湘是李长安近身之人,李长安怎么都忘不掉,箫湘已经死了的事情。
可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他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安睡的云翩跹,见她还好好的,他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