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头羊效应的,有人跪下,其他人也都情不自禁的跟随,一时之间竟全都规下了。
这地上跪了一片,倒是让崔秋山一震迷糊。
这也太没底线了吧?
刚才一个个肚子里骂娘,转眼间就跪下了,比我老崔的底线还低?
“下官拜见林大人!”
几十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倒也有点气势。
“让崔都堂久等了,让诸位同僚久侯了,实在是过意不去,方才路上被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捕快盘问,耽误了时间。”
“林大人何必客气,不过为何不穿团领官袍来,在署内办公,还是穿着团领衫舒适一点!!”
“下官在扬州署理盐务时,因为盐商多江湖莽汉,所以为了体现国法威严,衙门由上到下都是带刀戎装,却不知道锦衣卫有如此照顾人的规矩,实在是让崔大人见笑了。”
听了这话,别人都脸皮发涨,知道林昭在讽刺他们忘了武人本分。
但崔秋山却是面色如常,闻言拍掌大笑。
两人一边客气一边往里走,走进了官署,一干人各自忙碌差事,还有的人出门办差,却没有什么人主动过来见礼。
面对新人,还是一个文转武的新人,锦衣卫上下其实隐隐间有所排斥,因此对林昭十分冷淡。
这一点林昭心中有所准备,他身后二十名甲士沉默跟随,那些官吏差役却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人聚在一起小声所笑。
当然,作为京城人,他们的声音难免会大了一点,有意无意的被林昭听到。
“还全副武装,一身盔甲,以为自己是九边重将呢。”
“听闻那五城兵马司指挥陈正德率兵上任,本想施展一下威风,结果半天没人理他,他只好自己散掉了队伍,这张脸可就丢到泥地里去了。”
“是啊,那陈正德这做派,简直就是乡下人进城的穷酸模样!!”
“他什么出身,他爹不过是个边关百户,他拼死立下了一些功劳,花钱得了一个五城兵马司的职位,没见过什么世面,难看也是自找的。”
“啧啧,竟有人学他的做派,也不知道怎么当的指挥同知,丢咱们亲军的人啊!”
崔秋山有些恼怒的左右看看,经过的各个值房中所有人都是低着头忙碌,也看不出谁在说话。
林昭冷眼随看,知道崔秋山坐的这个位置根本就不舒服。
估计下面一堆老资历的,他有时候也指挥不动。
“赵同知、方同知,以及鲁、陆二位佥事怎么没见?”
“这几位今曰有公务要办,今曰中午为林同知洗尘的宴席却也不能参加了,真是遗憾!”
崔秋山干笑着说道,林昭点点头,也不在意。
初来乍到,有人给下马威,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接下来崔秋山给林昭看了林昭的值房。是一个独门独院,规制的十分用心,可见下面的人终归不敢怠慢。
林昭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笑着开口说道:
“崔大人,下官因为要在军营训练新兵,又要在街头巡街缉捕,纠察军纪则是城内外各处,所以暂时不在署内办公。”
“哦,也是也是,倒是崔某的疏忽,那这间值房就给林大人留着,你随时回来,随时可用。”崔秋山爽朗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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