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日看到他们时那全身僵硬满眼惊恐的模样，鹿灵筠就是满心无语。

好像她是什么色中饿鬼一般。

她才瞧不上这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好么。

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抬手，掐住对方下颔……指端一片冰凉。

“怕我？”她醉醺醺勾唇。

对方似乎摇了摇头。

鹿灵筠嗤笑：“撒谎！”

她抬手拉着对方的脖子勾下来，努力瞪直眼睛去看：“放心，就你们这样的小白脸……咦，你长得有点面熟。”

鹿灵筠惊觉，这个小白脸竟然和容沉生的一模一样。

“容沉？”她差点清醒过来。

对面男子蓦然一僵，怔怔看着她，半晌，小心翼翼摇了摇头。

不是？

鹿灵筠蓦然探上他手腕……内息极浅，修为低微，而且……不是人。

有妖气，许是精怪修成的。

竟然生的和那人一模一样，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何处寻来这人，以为她好这口？

鹿灵筠轻笑一声摇摇头：“我最讨厌的便是这副模样。”

发现对方猛地一僵，鹿灵筠醉眼朦胧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当他害怕，便是笑眯眯拍拍他：“别怕，不是说你，这张脸我是不讨厌的……就是厌恶那副神情。”

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总是想要救赎的悲悯，刻板生硬毫无温度的冰冷……

她以前曾经觉得那副模样很有趣，可如今，却是她最讨厌的。

因为，那会让她更加清晰的看到如今的自己……堕落，邪恶，肆意妄为，轻飘飘浮在半空，再没有半分退路……

眼前的新郎官依旧没有出声，鹿灵筠恶趣味的捏起他的下颔，眯眼：“是个哑巴？”

当初捡到那位天枢君的时候，她也曾以为对方是哑巴。

可就在这时，却见眼前小新郎点了点头。

竟然真是个哑巴？

鹿灵筠顿觉好笑，正要松手，便发现对方神情十分温顺，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可以任她为所欲为。

她失笑，也不知存了怎样的心思，捏着那下颔，垫脚……轻吻上去。

小哑巴身体一僵，却一动都没动，全身僵硬，却依旧是那副温驯模样。

鹿灵筠放开他：“啧，果然不是那个人……要是他，被我这般轻薄，恐怕已经要翻脸了。”

说完，她便是转身准备离开。

满地都是人，她在这儿可睡不着觉……

可刚转身，一只手猛地一紧，竟是被一把拉了回去。

她顿时吃惊，正想开口，眼前一暗，便被按住了后脑勺，下一瞬……唇瓣传来微凉的柔软。

这人竟然在颤抖？

鹿灵筠有些好笑，想要把他推开。

就这点胆量还想做这霸王硬上弓的差事？

可下一瞬，原本小心轻柔的亲吻却忽然变了意味……他就像是忽然疯了一般，猛地将她按进怀里，舌尖长驱直入，鹿灵筠蓦然睁大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