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微微一笑:我也有一句,却有东施效颦之嫌。
大家都催他快说。他才道:“无松林亦净明月,万物千峰同一色!”
没等别人,萧霆萧雷马上叫好。萧姝隐约察觉到两个哥哥的小心思,不禁捂嘴偷偷笑。
李佑熙不以为意,只不错眼珠看着小丫头可爱的样子。
萧霖小瞪了一眼两个王婆般夸张的弟弟,他俩才消停。
这时下人们又奉上很多茶点鲜果,楼上原本就摆放了不少,现在不仅换了新茶水,还送上净手的水。
李佑熙招呼大家落座喝茶等。众人开始边饮边聊边赏月。
李佑熙招呼一圈后,趁人不备又挨坐到萧姝身边,拿了块特别精致小巧的月饼准备投喂。
萧姝这次有准备,委婉的谢绝,意思是自力更生。
李佑熙失落的举着手里的月饼,可怜巴巴看着她。
萧姝一抬眼,月下的少年如梦似幻,对上那双凤目里粼粼波光,萧姝又有点迷登。于是不知不觉微微张开嘴,月饼立马到位,少年还低声道:“放心!这个月饼入口即化,不会呛到。”
萧姝心里忍不住又啐自己色迷心窍。虽然点心确实好吃的很,吃货萧姝仅存的脸面让她坚决只吃了一口,不能再像上次那么丢人了,何况现在这个场合这种举动更有点不妥。
李佑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投喂是背对旁人的。只要眉眉吃一口他就心满意足了。
等看萧姝又喝了些茶后,李佑熙认真的对萧姝说:“眉眉!那个荷包不着急,慢慢做,你一定别累到自己,我只要这一个,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累的。”
萧姝又没免疫力的心软了:“小七哥!无妨的,做个荷包而已。嗯,要不我把你扇坠上的络子也换个新的?”
李佑熙初听欣喜若狂,马上又有些迟疑。
看他表情变化,萧姝猜到他的心思,笑到:“打络子比绣荷包还简单不知多少呢,要不是这里没有丝线,我现下在这儿就能给你打一个的。”
身为皇子这点事还是小轻松,别说拿点丝线到这里,就是更稀奇的物事马上弄过来也不见得有多难。可是李佑熙心思一动:还是不急,日后没准还能以此为借口再见小丫头呢!
于是李佑熙痛快地答应了。
此前萧家其他人陆续都被李佑熙安排的人故意引开。楼外有美景,楼里有很多珍奇陈设,甚至诗书兵器俱全,且样样精品。连萧雷都被吸引的分不出神黏萧姝,王氏也被人引领着看一副精美绝伦的刺绣,听人讲得入了神。
因此一对小儿女得以亲密密的聊了好一会儿。最后萧家人和李佑熙都极尽兴而归。
常年经商的王伯君有一双精明的厉眼,回来后暗暗提醒刚入仕途,骨子里还有点书生气的萧三爷:看今天自家在星月楼得到的款待,李家七公子可不像不受待见的末落皇族人。
萧三爷心里未尝没闪过这样的猜测,只是一向磊落的他没有深想。现在被大舅兄提醒,忙表示以后会更注意和留心些,以免无意间怠慢或失礼于贵人。
萧姝是不会关注这些的,她只想着赶紧为自己的色迷心窍买单,给李小七绣荷包打络子。
中秋过后不久,赵氏老太太把两个儿子单独叫来,先让他们看了两封萧仲夏寄来的信,其中一封是专门写给萧三爷的。等他们看完,老太太又说了自己的决定。
不提萧大爷和萧三爷的心思,等二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分别告诉各自妻子时,两个女人反应都不小,尤其是王氏,简直是激烈。
先说大奶奶张氏,她听夫君说完,先是有些惊讶:自己的两个女儿成亲,**奶薛氏礼到人不到,虽说理由充分,可现在却要带儿女来,难道以前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更何况还带来的三侄女萧娟,虽然她听婆母轻描淡写,可一个女孩子大病初愈只为还愿就去庵庙清修,实在怪异蹊跷的很,弄不好……。这样一个姑娘过来,张氏有些许担心和不安。
比起张氏的面上不露,只在心里百思,王氏就毫不掩饰的怒了。语气全失了往日温柔:“差点害死我女儿之人还成了可怜可疼之人?!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难不成我女儿倒成了罪人?!”
萧三爷忙不迭的要去掩爱妻的口,一边求媳妇小声点儿,手却被王氏不客气的一把拨开,愤然道:“可笑!作恶之人不知耻,受害的倒要替她遮掩?”
三爷心里也不舒服,更多是左右为难。二哥在信里百般解释和表示歉意,再三保证秀秀绝对不会再伤害眉眉。三爷也不愿意把自家侄女想象得那么恶毒,何况也要顾及母亲之意和二哥的兄弟之情。
可是受委屈的是自己的亲闺女,妻子的怨气和怒意他也感同身受,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母亲的偏心更是……唉!
王氏看着垂头丧气不言语的夫君,心知肚明他的苦楚,不是不想体谅他,可做母亲的本能让她绝不能容忍,那个差点伤害自己孩子的人轻易归来。
于是她对三爷说:“不是我太过刻毒无亲情,三丫头为何对眉眉下黑手,至今也不曾说真话,我怎么放心让眉眉和一个曾想害她性命的人继续共处?难不成当日真有鬼怪附体?果如此更不能引狼入室了。我的女儿也是萧家骨肉,言行没有半分差池,却要时时提心吊胆恐有性命之忧,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这就找母亲说去!”说完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