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才恢复精气神儿,一家人也松了口气。只盼女儿女婿快点康复回家。
不过萧三爷在经过大悲大喜后,静思一夜,招来回京述职的长子萧霖,父子又是密谈一夜。
不久后,等一切都平定,萧伯爷辞去户部的闲职,还申请回乡一段时间,来年父亲80大寿,他要携妻子回去尽孝。
已经官至四品马上要调回京城的萧霖,再次申请外放,刚到而立之年的他一旦回到京城,必定官途更盛,此时再次外放生生错失良机。外人都道萧家出了昏招,萧家人却一派坦然。
双双历劫过后的睿王夫妻,回到王府,首先是看睿王开心的看这看那,终于能开眼了不看够本哪行。
于是六六被他爹看得不耐烦的,终于舍弃和亲亲娘睡觉的机会,实在是瞪不过也熬不过他爹。
殊不知睿王等得就是儿子的撤退,腾出战场让他把媳妇看个够。
萧姝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被“战死”在沙床。
陷入昏睡前,恍惚听到李佑熙说:眉眉!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在睿王夫妻回府后三天内,睿王大部分时间都是乐不知疲的“看”王妃,小部分带儿子玩,安抚挂心他的亲朋并接受他们的祝贺。完全是肆意享受人生的节奏。
第四天睿王就出了个大招儿,他上书皇帝,要携妻带子北上为母后守墓,原因:此次他们夫妻历劫成功,自己还恢复微明,全仰仗母后在天之灵庇护,母后生前未能享受自己孝顺,那就让他守候她去后的安宁吧。
皇帝把折子狠狠摔到地上,逆子!你这是怨恨朕,报复朕!
李佑熙抬头,双眼不再无神,却依旧雾茫茫看不透内里。父皇对眉眉的狠厉别人或许不知,历经九世的他怎会不明白,他,差点再次失去她。为了皇权,父皇对他总是如此下得去手。看似是为了太子哥哥和母后,呵呵!其实呢?每一个都被他伤得不轻。
皇帝对上七儿子空旷的眼神,忽然心虚,语气落寞:“你为了孝顺母亲,就忍心老父孤寂?六六是朕的心尖子,你非要带走,岂不是在挖朕的心么?”
李佑熙低头,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连六六都肯叫了,骨子里的目的却让人寒彻骨。
再次抬头时,略带凄凉:“父皇身边有五子20多个孙男娣女,母后身边却只有一子一孙。”
皇帝差点没有吐血,一旁几次欲出言劝解的太子也眼眶发红,言语哽咽。
李佑熙再次给皇帝磕了个头:“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望父皇成全。”
皇帝:“滚!你爱去哪儿去哪!”
李佑熙痛快地谢恩滚了,太子急得要一溜追出去,被皇帝喝止。
太子急得眼都红了,跪下就要苦求。
承乾帝再次止住,挥退旁人,长叹一声,凝视窗外良久:“你莫觉得父皇狠心,小七心里的怨一时解不了,不让他撒撒气是没完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太子焦急的:“小七不是出去散心,他真的会一辈子待在哪儿。”
皇帝轻哼一声,心道:所以我才想要除去萧家女,有她在身边,除了她小七谁都不放心上。
口中却平静的说:最晚后年我就传位于你,你是他的好大哥,你一下旨,他还不是会乖乖的回来?
太子的眼泪都出来了:“父皇!……”
皇帝抬手再次制止他说下去,轻声说:“父母为子女都是一样的,我心意已决,你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不久朝野尽知,睿王纯孝,为报母恩,亲自监工重修凤墓及平京城。皇帝虽千般不舍,终不忍拂爱子一片孝心,忍痛准其北上。朝野又是一阵大赞父慈子孝之声。
接着萧伯爷和萧霖接连上书,承乾帝呵呵,萧家人还真是乖觉,为了个女儿啥都舍得,萧家女果然是妖孽转世。准了!让你们一家子都去北方团聚吧,萧霖本应升级外放,平级去了北疆最边缘的府郡。
众人糊涂了,睿王爷大难不死,怎地好像失宠的节奏?好在太子暗地里多次求恳。皇帝给睿王一个北疆督军的虚职,又升了睿王妃二哥的官,这才让众人减去了不少猜疑。
萧姝得知李佑熙的决定,也明白他护自己一片赤诚,当然义无反顾的夫唱妇随。只是对带累娘家歉疚不安。萧三爷闻之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佑熙执意北上,除了远离政治中心,减少他父皇的猜忌,让萧姝过上自由安稳的日子外,还有他问了缘大师此生他们夫妻的劫数是否全解时,那个老和尚却避而不答。被他逼急了,只说了句:既为连环劫,锥心为双环。然后就死也不肯再多说。
李佑熙觉得他们夫妻最大的威胁就是父皇,别人都好防范,所以远离父皇就安全很多。所以北上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