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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也是一员久经考验的大将，他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能够影响他做出决策的，只有自己的恩师，而不是咱俩，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杨平凡无法接话，心中闷着一口气，举目四望，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暗下来了，印度洋的气候变化多端，刚才还是晴空高照，转眼间便是乌云压城，隐隐约约的雷鸣声滚滚而来，一阵狂风掠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一场暴雨不期而至。

两人快步赶回船舱，却听见甲板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郑和和姚广孝出来了，两个人都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

只见郑和沉默地站在“清和”号的舰首，这是这支舰队的旗舰，也是舰队中最庞大的一艘船，在他面前，印度洋笼罩在热带的暴雨中，一个小军仆小心地在他身边撑开油纸伞挡住风雨。

乌云愈加厚重，天地变色，四周一片雨雾，只有闪电剌破这一片朦胧时，舰队才在青色的电光中显现，“清远”号、“惠康”号、“长宁”号、“安济”号……如同围在旗舰四周纹丝不动的巨大礁石。

众多的当地酋长在船上欢宴三天后已上岸，激越的非洲鼓声从雨中隐隐传来，岸上棕榈林中打鼓的黑人狂舞的身影如暴雨中时隐时现的幽灵，那是他们为欢送远方而来的客人而表演的战舞。

“该返航了，大人。”副将王景弘上前一步，低声说。

在郑和身后，站着远航统帅部的全体，包括七名四品宦官及许多的将军和文官，在更远处，则是杨平凡和苏羽。

郑和看了一眼陪在身边的恩师，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苏二人。

“不，继续向前走”郑和说。

郑和的声音很轻，周围的人却如同听到一声霹雳在耳边炸响一般，愣住了，在统帅部其他人的感觉中，这一刻空气和雨滴都凝固了，“向前？到哪里？！”

“向前走，看看前面有什么。”

“那有什么用呢？我们已证实建文帝不在海外，他肯定死了，我们也给圣上搞到了足够的珍宝，弘扬了大明的威德，甚至还获取到传说中的神兽麒麟，诸事已毕，该回航了。”

“不，如果天圆地方，大海就应有边缘，就有天涯海角，大明的船队应该航到那里。如果仙人是对的，天地如鸡子，凡人只是上面的蝼蚁，我们一直往前走，还是能够回到大明的”郑和的双眼渴望地看着雨雾深处，看着他想象中的海天连线。

“这是违抗圣命，大人！”

“我意已决，不从者可以自己回去，但最多只能带十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