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破之后,城内齐王的残军在慕容皝的带领下也跟着撤出洛阳,穿州过镇,辗转回到齐国封地,拥戴司马囧之子司马超为新的齐王。
长沙王王和成都王被石勒击溃后,本打算撤往蜀中,却发现自己被偷家了。
原来蜀地连年自然灾害,晋朝廷救灾不力,益州蜀郡的巴氐族首领李特率领难民起兵,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积蓄力量,等到成都王离开封地前往洛阳,趁机李特发兵,轻装疾进,偷袭成都,一举攻下,自封成都王,还拿下广汉、汉中、阆中等地,与河间王的封地形成对立状态,司马家成都王和河间王后路被断,只能率领本部十万人马,占据长安,和司马遹的洛阳互相对峙,蠢蠢欲动。
刘渊兼并了东海河间两王的势力,手中又有司马衷这个傀儡,立刻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势力核心搬迁到邺城,宣布再次废掉司马遹的太子之位,号召天下讨伐之。
在洛阳的司马遹也不甘示弱,宣布刘渊为反贼,同时自封为摄政王,长安方面的两万、还有新晋的齐王,均因为司马遹杀赵王夺其兵的事,纷纷选择支持名义上的司马衷一方,藩王问题和五胡问题终于还是沿着历史的轨迹爆发了。
匈奴刘渊成为晋王朝最大的地方势力,又有东海王河间王从洛阳劫掠的大批珍宝充作军资,慢慢起了别的心思。
刘渊的堂祖父,原来的北部都尉、左贤王刘宣拉着刘聪等人秘密商议说:“以往,我们的先人与汉朝约为兄弟,忧和喜共同享有。汉朝灭亡以来,魏、晋继而兴起,我们单于,虽然有一个空虚的名号,可是不再拥有哪怕一尺土地的基业,从王侯慢慢下降到同平民差不多。现在司马氏亲骨肉间相互残杀,天下一片动荡,我们建立国家、复兴祖业的时机到了。左贤王刘渊的姿貌、风仪和才能超人绝世,上天倘若不是要光大单于,不就虚生这种伟人了吗?”
于是匈奴诸贵族,秘密地共同推举刘渊为大单于,并且派他们的党羽呼延攸到邺城,将秘谋的内容告诉刘渊。
刘渊告诉刘宣等人招集五部人众,会同宜阳的诸多胡人,表面上宣称终于晋室,支持司马颖,实际上却是要图谋叛变。
刘渊找到司马越说:“现在废太子的人骄横强暴,兵众已达十万,恐怕不是宿卫军以及邺城附近的兵士所能抵抗得了的,我建议征召匈奴五部的人马来赴国难。”
司马越说:“五部的人马可以担保前来吗?即使能够前来参战,废太子手下之人强悍无比,还有仙人相助,恐怕没那么容易战胜?”
刘渊回答说:“殿下是武帝之子,对王室有突出的功劳,有威望、恩泽广,天下人都钦佩您的风范,谁不想为殿下您赴汤蹈火、献出生命呢?这种情况下,征发士兵有什么困难呢?
况且东胡的强悍不能超过五部之人,希望殿下您鼓励、安抚兵众,平定混乱,镇守住邺城,我当为殿下您以二部的兵力摧毁淮南王,以三部的兵力斩杀废太子,两个小人的首级指日就可悬挂在邺城城头,殿下克复洛阳,完全不成问题。”
司马越听了非常高兴,于是给白痴皇帝司马衷做决定,任命刘渊为北部单于、参丞相军事。
刘渊领了圣旨,回到左国城后,刘宣刘聪等人便为刘渊上大单于的称号,二十日之间就聚众五万,定都离石。
短短时间内,各地藩王纷纷拥兵自立,不服从洛阳的号令,晋王朝几近分崩离析,各地割据势力设立关卡,阻断交通,税收断绝。
司马遹自封摄政王,实际上政令不出洛阳,实际控制的地盘,只有洛阳城附近以及江淮一带,而且江南还蠢蠢欲动。
石勒惨败之后,司马遹手中只有5万多人,其中有三万还是收编了洛阳城溃军整编而来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从邺城带来的只有2万余人,这些人大部分出身旧赵地,听说自己老家被刘渊攻占,纷纷要求回去,引起连串逃亡,最后清点兵力,加上石虎手中的近万羯人士卒,总共只剩下不到5万人马,别说平定天下,甚至连守住现有地盘都难。
克复洛阳,司马遹先要犒赏一波随同自己靖难的随从们,几位仙人本想发一个太师司空司徒之类的名誉头衔打发了事,同时征召世家大族重新入朝,却没想几个世家因为之前的关系,纷纷找各种借口婉拒,竟然出现朝中官职空缺的罕见情况。
穿越者们却表现得无所谓,没人当,那就爷来当。
在杨平凡的推荐下,张小铭出任工部尚书兼任兵部尚书,杨平凡说服司马遹的理由,是张小铭可以统筹司马遹的势力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