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昱的眼神轻轻扫过徐静,扬眉轻笑一声,道:“谁让砚辞把徐四娘藏了这么久?先前在安平县发生的事情,愣是一个字也不与我们说?这回还是徐四娘被卷进了咱们的事情中,砚辞觉得藏不住了,才老老实实地一五一十与我们说了。
谁乍然听了这般奇特的事情能不好奇?我可不想晚上睡不觉,干脆来一探究竟了。”
他就说,砚辞自从从安平县回来后,就十分不对劲,没想到他在安平县还真的藏了个会勾魂的女子。
而那女子,竟然还是他前妻!啧啧,若他今晚不来一探究竟,只怕不止今晚睡不觉,明晚、后晚、大后晚都别想睡了!
徐静不禁抽了抽嘴角。
堂堂圣上,竟然也这么八卦吗?
萧逸不想让徐静觉得不自在,淡声转移了话题,道:“徐四娘今天来臣这里,是想弄清楚前天袭击她的人是谁,臣正要与徐四娘详说。”
听他说起正事,面前几人都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
徐静悄然坐直了身子,眉头微蹙。
她心里不禁敲响了警钟。
如今情况越发清晰了,那天那群人,显然跟圣上也有关系。
这件事似乎远比她想的要严重,以及麻烦。
啧,早知如此,当初她便是想办法连夜逃离安平县,也绝不再和这男人有任何牵扯!
萧逸看了徐静一眼,道:“我便直入主题罢,徐娘子,当初袭击你的人,是兴王的人。我当初去安平县,是为了追查郑寿延这个案子,因为在京里被郑寿延杀死的那个人,是当朝兵部侍郎庞瑞,庞瑞同样是兴王的人,他协助兴王,在大楚各地建立了四个庞大的兵器库,若兴王将来造反,这四个兵器库势必成为兴王的一大助力,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把它毁了。”
徐静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
好嘛,皇位争夺,朝廷阴谋,这个世界最深的水简直都被她踏遍了。
她早该想到的,除了郑寿延的案子是与西京有关联的,她还能在哪里接触到这些危险的人物?还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道:“可是,我虽然协助你破了郑寿延的案子,但后续的事情我没有再插过手,那些人怎么竟会盯上我?”
萧逸看着她,道:“不需要你插手,他们只需要查到,你是我前妻,并且,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在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就难免会想到你。
当初,庞瑞把那四个兵器库的地点以及采购武器的记录都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随身带着,便是洗澡睡觉的时候,也要保证那个本子在他可以掌控的范围里。然而庞瑞死后,原本在他身上的那个本子不见了,唯一知道这个本子的下落的人,只有杀他的凶手。
这四个兵器库倾注了兴王派巨大的心血,以及人力物力和金钱,他们自是不愿意轻易放弃,当初我抓捕到郑寿延后,想趁机尽量多地引诱兴王派的人现身,便对外做出没找到那个本子的假象……”
徐静一下子明白了,深吸一口气,微微咬牙道:“因为郑寿延被抓捕前,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就以为,那个本子有可能在我身上?而因为当初我和你闹得很难看,所以他们觉得,我会故意把本子藏起来不给你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才盯上了我,可是如此?”
所以,归根结底,她会被卷进这种麻烦事中,都是因为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