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许朔不耐烦地说道。
安东尼沉默了两秒,说出了一句让许朔有些意外的话。
“我带你去。”
安东尼没开玩笑,他真的带着许朔拐了几个弯,在一条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一个公厕。
虽然是公厕,但也只是一人用的单间卫生间,里面的墙上挂有抹布,墙角放着拖把,看起来像是专门给仆人使用的。
“进去吧。”安东尼说。
许朔撇撇嘴,进去反手关上门。
他解开裤子,却全无尿意,但不弄点水声出来就结束好像又太假了,于是只好抬头望天花板,积蓄尿意。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有点尿意,门外安东尼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许朔。”
这是安东尼第一次叫许朔的名字,不知为何听起来怪怪的。更要命的是,他这一转移注意力,许朔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尿意又跑掉。
许朔叹了口气,有些不爽地问道:“干嘛?”
“你到底是什么人?”
隔着门,安东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地球人。”
“什么?”
“唉,我是说,正常人,或许你想听点别的,那就赏金猎人,盗贼,随便啦。”
“盗贼吗?”
“盗贼天职,但不是真的盗贼,谢谢。”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管家?”
许朔翻了个白眼,提起裤子,放下马桶盖坐了上去。
“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当管家?”许朔问。
“为了赚钱,对我来说管家只是工作,但既然我吃温克家的面包,我便忠诚于温克家。”安东尼说。
“你的意思是我对温克家族没有忠心呗?”许朔说。
“我没有这么说。”安东尼否认道:“我只是说我自己。好了,到你回答我了,你为什么要当温克庄园的管家,我对你说了实话,希望你也能对我说实话。”
许朔双手揣摩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思量一番后开口道:“准确的说,我不是温克庄园的管家,我只是莉莉恩的管家,如你所想,我对温克家族也没有任何忠诚可言,我在这里不会待很久的。”
“你……会走吗?”安东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外。
“我还有大好前途等着我——至少某人是这么说的——反正我是不会留下干这种看人脸色的活的。”许朔说道。
“那你现在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你听到我在大厅里说的那些话了吗?”许朔说。
“听到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安东尼问。
“字面意思,我留在这里,是为了把庄园内对莉莉恩图谋不轨的家伙揪出来。”许朔说。
“所以你是为了大小姐……可你不是支持赫歇尔老爷当家主吗?”
“我什么时……”许朔话到一半,想起来他在墓园里为了试探安东尼,说过支持赫歇尔的话。他想了想,坦白道:“那是为了测试你是不是内鬼。”
“什么意思,你觉得支持赫歇尔老爷的人才有可能是内鬼吗?凭什么?”安东尼质问道。
“支持赫歇尔的不一定是内鬼,但支持莉莉恩的一定不是内鬼。”许朔说。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我从来没说过我支持大小姐当家主,我说了,无论是谁当家主……”
安东尼说到一半,厕所的门开了,许朔站在门后,目光如炬。
“不好意思,我辨别谎言还是很有一套的。”
许朔看着安东尼头顶的数字,那数字已经由-51下降到-19了。
“你绝对是莉莉恩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