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师父问我：“你咋看出来的？”

“因为四姑娘！如果我没猜错，那位双眼流血，戴着枷锁、脚镣的，就是翼王石达开。另外三位，是洪秀全，萧朝贵和冯云山。对于这四人，只需一度一化便好。”

“棘手的，是另外两人，至今还躲在暗处。而且那两人生性凶残，恐怕早已变作厉鬼。有大功德在身的厉鬼，又是鬼王级别，实在不好对付，只能攻而灭之！”

“一度一化，攻而灭之。没想到我家姑爷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计谋！”

我嘿嘿一笑，心想那还不是八个师父的功劳，这六年，诸如《孙子兵法》、《鬼谷子》一类的书，我可没少看。甚至把当年毛爷爷的四渡赤水，都拿来研究过。

可瞎子师父却不赞同。

“孙子，你说得好听，你怎么度？怎么化？又如何攻而灭之？”

我拍了拍师父的肩膀。

“师父，咱总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

“原本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却想落井下石，抢了我的肉身，害得我差点没命。要不是老丈人在这，师父，咱们现在酸汤都喝不上了，你还能吃羊肉！”

“小瘪犊子，你的意思是，老子喝羊汤都是托了你的福？也不想想当初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你跟我说这个！”

“师父，生气啦？”

“没有！总之，咱们把石太郎送回去，立马走人！”

“那可是鬼王啊！孙子！”

“你想想，你现在有这么好的老丈人，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咱们在这里天天有羊汤喝，你……你犯得着跟那几个死人较什么劲？”

“师父，你堕落了……”

“滚！！师父这可不是堕落，这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前途？身为术士，连个鬼都不敢杀，你还跟我说前途！”

“杀？怎么杀？就用你那个鬼迷日眼的降魔杵吗？你爷爷现在可不会出来帮你，你那个什么龙姨，估计也伤得不轻，就加一个石太郎，你就能打败他们啊？”

“这不，还有这个！”

我把沈慕白给的枪拔出来，对着师父就是一枪。

这一枪我原本是瞄准师父肩膀上空打的，就想吓唬吓唬他，同时验证一下这暗器和阵法的威力。没想到，只听嘭一声，瞎子师父整个人不见了！

“爷爷！爷爷你在哪？”

“师父！师父你别吓我啊！”

沈慕白夫妇被吓得脸色苍白，尤其是沈慕白，尿都快吓出来了。

“小子！你……你……”

“哎呀我去！”

“我没跟你说过吗？枪口不能对人！枪口不能对人！”

“完了！完了！”

我低头一看，师父竟然变成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小人。

“这个……果然每一枪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师父！师父是你吗？”

师父手舞足蹈，看样子正在口吐芬芳，可我只听到嘤嘤的声音，细如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