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番收拾,得到了江墉的称赞。
酉时,许怀义客客气气的把他和焦大夫请进了门,一路带进书房,江墉头回来,很是有兴致的打量了一圈,对那丛竹子盆景,和野柿子,最是喜欢,围着看了好一会儿,后又盯着木箱里的绿甘蓝欣赏,那眼神灼灼……
许怀义有点拿不准,悄悄问焦大夫,“啥意思啊这是?”
总不能是相中了吧?
国子监祭酒啊,而且家世也不差,书香门第,又不是从寒门爬上去的穷小子,啥好东西没见过,至于惦记一盆竹子和野柿子?
焦大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自信点,就是你想的那样,之前就提醒过你了,人无完人……”
“可你只说他会贪图我家的书和饭菜。”
“那是我不知道你家还有这种好东西。”
“……”
竹子和野柿子是稀罕东西吗?
这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所以想换换清粥小菜吧?
许怀义自诩明白了,很是上道的说,“江先生喜欢花草?等下,我让卫良帮您送到家里去。”
江墉一本正经的迟疑,“这不好吧?君子不夺人所爱,老夫在你这里饱饱眼福便也知足了。”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非常恳切的道,“那哪够啊?您老一定得收下,君子还有成人之美呢,您就让我当回君子吧。”
江墉笑起来,“那老夫就不跟你客气了。”
许怀义,“……”
他送出去东西,还得一脸感激的道谢,上哪儿说理去?
江墉瞧上的不止花花草草,后来坐到壁炉边上时,又盯着那炉子打量了好一会儿,这回,许怀义更有眼力见了,当即道,“回头,我就让卫良去您家里盘一个,我这边还有些青砖,正好能用上,或者,您老想要别的样式,都可以造。”
江墉饶有兴致的问,“还能造成其他样式?”
许怀义闻言,差点抽自己大嘴巴子,多说这句干啥?也是他不够了解江墉,谁能知道,他的客气话,人家竟然当真呢。
他当时为了图省劲儿,盘的是最普通的一款,复杂点的,自然也会,就是麻烦,得先搞出图纸来。
“是能造,就是比较费工夫,怕是耽搁您用……”
江墉不疾不徐的道,“老夫不怕等。”
许怀义,“……”
“怎么?是你这头为难了?”
“没有,没有,不为难,就是不知道您老喜欢啥样的啊,要不您老出个图纸,我让人比着盘一个?”
江墉摇头,“老夫不懂这个,就不班门弄斧了,还是你给出几张图稿,老夫从中选一个便是。”
许怀义笑着应下。
焦大夫见状,也凑趣,“我那书房也缺个取暖的壁炉。”
许怀义立刻很知趣的道,“您要是不嫌弃咱家干活粗陋,那等给江先生盘完后,也给您盘一个呗。”
焦大夫道,“不嫌,那回头我也挑个喜欢的样式。”
许怀义笑得脸都僵了,想当个称职的好父亲真是不容易,瞧瞧,为了给儿子拜个师傅,他都卑微成啥样了。
不对,是为难也是考验,但拜师的是儿子啊,考验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