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一定得看她脸色了?
重要的是,她如今的确可怜,又不能太和她较真。
连茂才放缓着语气说道:“冬初和诚运那位大当家也没怎么你吧?你怎么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了?”
连巧珍心头又升腾起恨意,看着他爹,恨声说道:“怎么就没把我怎样了?我和康豪说过无数次,告诉他,他是公门中人,不要和顾天成那等市井之徒来往。
“可他非但不听我的,反而和那些人走得近。混到最后,被人挑唆着,反倒把我看成了他的仇人。
“这还不是害我吗?怎么在爹口中,便是成了我记恨人家?!”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说,爹怎么就断定我就是个没出息的?难道我这辈子就一定比不过于秀春、柳翠和袁冬初?”
她这是被顾天成和康豪害了,否则,她在通州经营点心铺子、在庆州开酒楼,用不了多久,就能家财万贯,易水县这些人都得羡慕她。
即使这样,她也还有机会,等到来年夏秋之际,她就能有一大笔进项。一旦手里有了银子,她继续做点心铺子和酒楼,一样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连茂才嘴巴动了动,终究撇开了这个话题,语气温和的说道:“眼看就是大年,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回家吧。”
他看康豪那孩子不错,但通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娘家人却是不知道,就是想劝解也无从说起。
他暗叹一口气,当先迈步。
…………
冬日的太阳落山比较早,夕阳西斜之时,袁家的丰盛晚饭便端上了桌。
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在这之前,食材都准备好了,处于半成品状态。只要一个上菜的口令,厨房煎炒烹炸,饭菜很快就出锅。
因为是给袁冬初接风,所以特别丰盛。
热菜才上了一半,袁长河屋里几个男人已经三杯酒下肚。
这时代的酒度数并不高,三杯酒只能让小翠他爹话多了点。
柳永银正在抒发自己的感触:“老哥你家冬初姑娘可真是出息呢,咱们穷人家的女娃,只手便撑起大河南北的这么多家信局……世间男子也比不了冬初姑娘的出息。”
袁长河给他杯中满上酒,笑着说道:“你家小翠也不差啊,比冬初还小着两岁呢,学认字才几日,居然也能当先生了,能教各地的投递小子们做事呢。”
柳永银很不赞成的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小翠学的那点东西,还不都是冬初姑娘教的?
“尤其最开始时,冬初那是手把手的教她们。小翠的那点东西和冬初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秀春爹于二牛深有感触的点头,说道:“是呢,我家秀春若不是跟了冬初姑娘,她也就能给家里拾点柴、薅两把野菜。”
一说到野菜,小翠爹又是一番感叹:“你说说,咱们祖祖辈辈的吃野菜,那都是万般无奈,用来骗肚子的。没想到冬初姑娘能把野菜卖给有钱人家,还能得好多银子的赏钱,这就是天生的能耐。”
大壮和他二弟结实,还有小翠的弟弟也在座。
他们刚才都是闷头吃菜来着,大壮终于得了个空,插话道:“说起来,咱们整个易水县的人,都得感谢冬初姑娘。
“有她给出的法子,我们才认了好多字,才能投送包裹信件赚钱,再也不怕人们说咱睁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