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听着颜浩的叙述，脑子里震惊颜浩的能量的同时也认真思考“对方” 的意图。沉默良久，宣墨缓缓开口。

“颜总，我猜，对方可能是想先在舆论上对您造成不利。”

“这和绑架我的傻狗有什么关系？“

“颜总，如果对方知道您很在意那条狗，突然不见了，按照正常的思维，向您这样身家的人，会选择怎么做？”

“唔……打广告，发悬赏。把消息和照片散布出去。发动更多的人加入到寻找的行列中。甚至是直接动用各种资源。”

“对，如果您悬赏，会悬赏多少金额？”

“唔，无所谓，多点少点 都无所谓。”

“您看，你策反那俩偷狗的，都给了40万了。如果是正常的悬赏，不会低于50万吧？”

“那肯定不会。其实狗子有一块狗牌，纯金的，上面写的是如果 捡到狗子送回，酬金100万。”

“所以说……”

“美金”

“……”宣墨已经无力吐槽了。”那您这次为什么没有明说悬赏金额，而是改为“必有重酬”呢？“

“主要是怕影响不好，毕竟狗牌上的字，只有捡到狗的人才会细看。那肯定第一时间联系我，拿了钱也不会吱声。毕竟仇富心理谁都怕。对我的影响很小很小。可是如果大张旗鼓的宣扬，那就不一样了。我觉得那样容易给自己惹事。所以就模糊掉了“重酬”的概念。但是真要是狗子自己跑丢了被人捡到，那肯定还是一样兑现的。“

“我觉得，可能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自己把巨额的悬赏宣扬出去，引发一波社会舆论，然后再让人拿狗来领赏。拿到您给的赏金后做实了这件事。再引导舆论往”富人的狗比人值钱“”人命比狗贱“”自由人的不如家养的狗“ 这类议题上靠。”

颜浩听着听着就严肃了起来。

“最后再把您的一些消息公布出来。那么很可能您会遇到一次舆论危机。尤其是在企鹅合并浩渺这个节骨眼上。很可能会影响企鹅的股价。或者是您的其他的一些产业。”

颜浩仔细想想，还真有道理。

这样做的好处 就是，犯罪成本很低。偷狗算什么大罪么？尤其是狗还活着的情况下。

但是一旦颜浩真的发出巨额悬赏。那就真的有可能如宣墨所说的，一步步引发舆论发酵。

网暴，颜浩可不陌生，而是太熟悉了。

“宣姐。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当然。”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在最后给我答复。”

“颜总请说。”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产业。“

“这恐怕我要 辜负您的抬爱了。虽然我现在的收入和您犹如云泥之别，但是却是在从事我喜欢的事情，能做着喜欢的事情养活自己，这在我看来就是最幸福的事情。收入只是人生的一个指标，但不是全部。“

宣墨的意思很明白。她热爱这份工作。

“你先不要急。“ 颜浩摆摆手，然后来开门出去了一会。一个女子就拿着一份协议和一台摄像机就进来了。

“这是一份保密协议，我们稍后交谈的内容 我觉得有保密需要，会涉及到一些我不方便透露给外界的内容，其实普通人无所谓，但是宣记者您这个职业，我不得不考虑周到一点。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依旧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宣墨接过协议，但是没看，而是在思索刚才颜浩的话。

意思是，浩渺的一些内幕，三个问题挖不完？

接着，宣墨看了看手里的协议。

除了保密的要求，还有一份保密的报酬。居然是20万。

但是违约责任却是1千万。

“由于你并不是我的员工，所以你在承担保密义务的同时也会获得相应的报酬。不是我想花这个钱。而是如果你不签，我们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当然，答应你的三个问题我还是会回复的。”

宣墨想了想接过笔签下了名字。然后递给了颜浩。

颜浩直接让黄兰馨的秘书拿走了协议。

“回到刚才宣记者的问题。你不愿意跳槽的原因是因为热爱这份工作。或者说这个平台，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是的。”

“那如果我给你一个同样的平台呢？”

“颜总你的意思能否明确一些？难道您旗下还有出版业务？”

“不不不，我说的是网络。杂志也好，期刊也罢。都是一种传播信息的媒介而已。但是我有更快捷的信息传播途径。”

“您是指？博客？”

“没错，博客。”

“可是据我理解，博客只是一个去中心化的信息传播平台。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或者说，我自己就可以在博客上发布内容，并不需要加盟”宣墨说到。

“对对对，当然，任何人都可以在博客上发布合法的任何内容。但是，就像你们行业内说的”渠道“ 一个意思。我们也可以控制内容的曝光度。比如，有些内容我可以频繁曝光，有些内容，极少部分人才能看到。这当中的区别，宣记者应该能理解。“

“明白，就像同样内容的两本书，一本书到处都能买到。一本书只在作者家门口买得到，甚至放在仓库。是这个意思么？”

“大差不差。”

宣墨沉默了，如果真如颜浩所说，那么加盟和不不加盟，当中的差别的确大了去了。

“不过，我想要你过来并不是做具体的内容。”颜浩继续说到。

“那是做哪一块？”

“简单说，就是做编辑。发现热点，思考背后的影响。然后决定要不要推流，简单点说，就是要不要大量发行。“

“这一块目前没有人在做？”

“目前没有，目前采用的是算法来自动推流。但是再强大的算法也还是比不上人脑对于文化上的敏感。尤其是华国几千年厚重的文化沉淀，许多看起来东西看起来没四两，上称却不止千斤。”

“颜总这是对这次的事情感到后怕？”

“不是，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不过没来及安排罢了，这次的事情只是催化了一下而已。”

宣墨犹豫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升华。

以前是写东西给别人审。

现在是审别人写的东西。

写一篇文章也许需要一天，但是毙一篇只需要一点。点一点鼠标即可。

至于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之间的差别，不重要。

“我愿意。”宣墨短暂犹豫后，决定接受颜浩的邀请。

“那太好了。稍后我让馨姐帮你办一下手续，从今天就算入职。”

“这么快？”

“不然等什么？”

“等我的这篇关于企鹅和浩渺合并的文章发表之后吧。而且，您还欠我3个问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