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书圣君,住在这片竹林之中。
其内,有一座简单的竹院,面积不大,种植着许多花草。
此时院中,正有一名中年人,手提着水壶给花草小心浇灌,他洒出的水液,竟在空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气味。
这中年,便是许文竹的父亲,穿着朴素的衣衫,长相谈不上俊美,平凡的五官带着一种亲切,修为也不高,至今未能入帝境。
无论是从身份,相貌,修为,他实乃无法与清圣宫的嚣书女圣君并论。
可偏偏,上界一朵极为耀眼的鲜花,插在了这个中年的头顶。
李念的心里很好奇,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来啦。”中年抬起头,瞧见许文竹把李念带进院中,脸上绽放和煦的微笑。
“许道兄。”李念颔首示好。
看着一个毛头小子与自己的父亲称兄道弟,许文竹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空手翻出一个小酒盅,昂头闷了口酒水。
“丫头,你少喝点,这酒量,你比我的琼禾还能饮。”许父嗔了句,看似训斥,眼神却透露着溺爱。
李念的目光看向许父脚下的一株植物,这植物,半腰高,如一棵矮芭蕉,叶厚大,名叫琼禾。
琼禾少见,据闻可解百毒,有药中之圣的美称,因为它需要酒液才能生长,离酒而亡,故而,珍稀少有。
听得许父教训,许文竹不予理会,反而猛灌数口,得寸进尺。
“小师弟,你过来。”竹屋之中,传出一道女子之声。
李念朝着许父一笑,迈步而进。
屋内,四墙挂满了大大的字撰,有一名女子正握笔埋头书写,而她一身男装打扮,气质格外潇洒,抬头时,美丽的面容给人秀慧灵动之感。
她便是许文竹的母亲,清圣宫唯一的女圣人,嚣书圣君。
“师姐。”李念笑着问好,看着嚣书圣君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不难想象,许文竹洒脱不羁的性格向着谁。
嚣书圣君轻笑,手一挥,三张大字悬空而起,立在李念的面前,问道:“刚写的,小师弟能看出什么来?”
稳!
静!
忍!
李念端详着面前的三张大字,淡淡道:“稳,藏一急字,人越急越要稳;静,藏一争字,越想争,心越要静;忍,藏刀字,师姐是想说,忍耐是为了看清现实。”
嚣书圣君点了点头。
李念又道:“不过,我认为万事是相应的,急是为平稳,争是为平静,忍无可忍,出刀亦是为了现实。”
嚣书圣君的美眸略感惊讶,一笑道:“小师弟才来没多久,对道的感悟远超了我的预算。”
她看许文竹三人:“听到了吗,问题是多面的,你们做事情,也要从多个角度去洞悉,这就是你们与小师叔在‘道’的差距。”
陈睿和耿玉山点头。
许文竹嗤笑一声,不服道:“娘,你算了吧,我从小就学这些东西,他才来几天,他连个人皇都破不了,也好意思跟我论,要不,你让他动手跟我比划比划。”
嚣书圣君摇头:“君子藏器于身,需待时而动;荣辱不形于色,人稳不言而行于事,你们看到的道,跟你们小师叔的道境差远了,根本没能理解他心里的意思。”
李念抬手挠了挠脸颊:“师姐,其实我真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