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曲氏抬手闭着眼按了按眉心,才有些疲倦的说道:“锦姐儿出嫁前不得踏出府门半步,每日跟着嬷嬷学女红和礼仪。”邱氏有些不满的开口道:“老夫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锦姐儿刚定了婚约,你便拘着她.....”
钟曲氏张开眼,忍无可忍的朝邱氏厉声道:“邱氏!如今你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初锦姐儿出生,你身子尚未好转,便到我这里来求情想把锦姐儿养在你的院子里,那时我见你着实可怜,才应了你的请求,如今你自己看看教出来的是什么个东西!我们卫国公府历来家风清正严谨,却被这不孝女给毁于一旦,你可知外面的人如何说我们?说我们卫国公府的姑娘为了权势一个个恬不知耻,不折手段!你以为你们的把戏能糊弄过去吗?此事没得商量,若锦姐儿执意往外跑,到时候就算是把我这诰命给丢了,这婚约也得作废!”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钟曲氏脸色发红,有些喘不上气来,一旁的刘安平家的连忙上前给钟曲氏顺了顺气。邱氏脸色灰败,低着头应了一声才坐回去,眼底是旁人看不见的恶毒神色。
待气息渐缓和,钟曲氏定了定心神,继续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长房留下,剩下三房都回吧。”
人陆陆续续的走完了,只剩长房的儿子媳妇坐在钟曲氏下方,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温声向钟曲氏说道:“母亲您莫要生气,这锦姐儿拘在府里想来也不会闹事。”这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子,钟铭烨,掌管翰林书院的翰林大学士。钟曲氏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锦姐儿性子已然歪了,只盼望她莫要再生是非了。”钟铭烨见老人面色有些差,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明柔见自己丈夫如此,沉吟片刻,朝老夫人说道:“儿媳这几日多安排些人手在锦澜苑,派人跟着锦姐儿。”见老夫人面色稍缓,明氏不知想到什么,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儿媳收到长兄的信了,这几日想必阮姐儿和裕哥儿就快到了。”钟曲氏一听,眉眼带着几分笑:“回来好啊,回来好,这俩孩子怕是玩的疯了。”前两句带着几分喜悦,后一句虽是埋怨的话,却带着宠溺,明氏与钟铭烨互看一眼,都笑了笑,明氏继续说道:“听长兄的意思,璐姐儿和瑄哥儿也会来咱这儿住一段时间,璐姐儿和瑄哥儿都是乖巧的孩子,想必到时候府里一定很热闹。”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了。夫妻二人见老太太如此,双双笑着退了下去。
这厢,从蕴秋堂出来后,苏氏和钟铭昊并肩走着,过了一会,仔细看了看四周,将身后的丫鬟婆子摒在远处,钟铭昊沉声询问着苏氏:“为何要得罪邱氏?”见丈夫一脸凝重,苏氏面上不由得带上几分笑意,停下脚步,抬手理了理丈夫的衣领:“只是往日欠了二嫂的情分,帮她出了一口气而已,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停了片刻,苏氏敛去笑意,淡淡说道:“再者我本就不喜那母女两人。”说的是邱氏和钟允锦。
钟铭昊见她面色有些不虞,连忙拉着娇妻的手揉了揉,安慰道:“好了,他们是自作自受,那五....”钟铭昊停了停话语,稍后又开口:“总之,你不要想得太多了。”苏氏任由丈夫把玩自己的手,苦着眉眼看着钟铭昊:“只是这锦姐儿这一出,将我们卫国公府的名声也给毁了,那要是哥儿还好,那些个姐儿可如何是好。”钟铭昊毫不在意的接话:“咱们就禄哥儿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姐儿......”钟铭昊突然想到,自己的妻子对长房的阮姐儿可是特别喜爱,果不其然,钟铭昊就听见苏氏幽幽的说道:“可是阮姐儿怎么办.....”最后钟铭昊好不容易才把苏氏给哄好了,回了院子连忙叫禄哥儿陪着苏氏,分散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