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利珉趴在地上,六根手指上的指甲都没有了,滴得满地是血,他也痛到虚脱,脸色惨白,满脸是汗,身体还时不时抽搐一下。
“说吧。”金管家冷冷看着他,“知道什么说什么。”
“是,是他们……”孔利珉颤抖着说道,“账本,是我姐……和陆章原……让我做的,账目,他们比我更清楚。他们只答应……会分我一份钱。”
陆章原握着两颗玉石球的手也在发紧,死死地咬着牙。
陆岑垂下了眼。
这个废物终究还是把他爸妈给抖了出来!
“怎么,三叔你们听到了?”陆白声音优美而冷静地问他,“听到他的说辞了?他完全不承认那账本是他一个人做的,按他的说法,他才是从犯。”
“那也只是他的说法!”陆岑怒道。
“三叔他们犯得是商业罪,只要我报案后,警方一调查章元集团消失的份额进了谁的账,就一清二楚了。”陆白说道,“而再调出三叔和三婶你们与这个孔利珉之前的电话记录,信息来往,想必谁才是主谋,也能一清二楚。”
说到这,陆白目光如箭穿心地又看向陆岑,“而这个人为什么会来杀我爷爷,想必也有人指使,金管家,再问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来杀爷爷!”
金管家看着孔利珉,“听到了,谁指使你昨晚来杀害陆老?”
孔利珉颤抖着,带血的手指一点点指向陆岑,“他,是陆岑……让我一个人担了做假账的罪名,也是他交待的,说我坐牢出来后,他们家还会给我一笔钱。”
陆白一声笑。
陆岑脸色难看,“舅舅,劝你说话小心点,你说是我指使你有什么证据?”
“陆岑。”作为法官的陆庸指醒他,“孔利珉是当事人,他指证你,他自己就是人证!”
“陆岑……你这个冷血无情的……”趴在地上的孔利珉也狼狈地骂道,“昨晚你竟敢带人来打你舅舅我,还威胁我替你爸妈承担了做假账事,还承诺我坐牢出来后会分我一部分钱,现在……现在你居然矢口否认了!”
“就算!”陆岑咬着牙,“就算我让你承担做账假的事,那你杀陆老的事,也不是我指使你的吧?我有让你去医院杀陆老么?”
孔利珉瞪大眼睛,“你——你明明说……”
“我说让你逃走,说陆老住院了,是么?”陆岑又一声冷笑。
“是你告诉我陆老中毒进医院了,说他醒来,你们家……就要被赶出陆家了。”孔利珉争辨道。
“对,我是这么说的。”陆岑又道,“但我所指的是,让你快点走,等陆老一醒来,我家被赶出陆家后,那就是我爸妈也保不住你这个舅舅了!”
这就是陆岑的精明之处!
让孔利珉杀陆老的事,他故意没有说清楚,而是引教孔利珉自己理解。
孔利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明明是让我……”
“舅舅,那是你自己的理解,与我无关。”陆岑冷冷地说道,“你和我爸妈他们做假账的事,我也一开始不知道,我作为儿子,我当然是相信我爸妈无辜,他们只是受你这个利益之陡所教唆!”
“我是受他们教唆!”孔利珉吼道,指指他们,“好啊,现在你们一家来坑我了是吧?陆白,就是他们,账本是陆章元他们让我做的,并且是陆岑让我独揽罪名,并告诉了我陆老中毒进了医院!”
一愤怒,他干脆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陆白道,“三叔,陆岑,听到了?他的说法跟你们的可不一样。”
“陆白!”陆章原见孔利珉认了,知道叫狡辩没有用了,红着眼睛怒道,“就算账目是我和利妃让他做的,那也只是我们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与陆岑无关,他不知道账本的事。至于想杀害陆老,也是孔利珉他自己的主意,陆岑没有指使他!”
既然公司做假账的事他和妻子孔利妃逃不掉,起码,他要让陆岑脱身!
他三个儿女当中,属陆岑最有能力!
平时帮他处理章元集团的公事以外,还创下了亚洲第一大安保公司,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和利妃,他自己也能闯出一大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