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是看,但若仔细观察的话,他是谨慎和小心的,好像不太敢靠近。
“再说吧,在哪儿不是一样养着。这些日子,我在清和观一直都好好的,若不是你来了,爬上爬下,搞得我身心俱疲,我的状态始终都非常好。”阮泱泱哼了哼,在哪个地方养着,倒是没那么多要求。
“是,这回是我思虑不周,因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种可能。”邺无渊承认错误,并且,后悔也是真的,的确不该拉着她那么频繁的四处走动。
“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算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谁也不是先知。别看了,你看的我心慌,感觉你下一刻就得那把刀子把我剖开,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把自己衣服扯上,阮泱泱顺势躺倒。床小,但她此时已经不在意了,怎么舒服就怎么躺着,摊开来,也不管身边那人会不会不舒服。
邺无渊自动的让开些地方,看起来的目的是想让她更为舒坦些。但实际上仔细观察,他是担心碰着她的肚子。
“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这是肚子,又不是鸡蛋壳,没那么容易破掉。你别盯着我了,盯得我心烦。”闭上眼睛,饿不饿的已不在思考范围内了。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没太充分的消化这个消息,可以说理解不了。
就像某些病人,在医院检查完,给出来的结果是绝症,并且活不过三个月了。
在度过极度的绝望之后,已经想开了,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调整好心态享受生活,享受一切。
结果,在马上到了三个月之期快到了的时候,医院忽然打来电话,说是当初的诊断结果搞错了。当时有个同名同姓的人一样在检查,得了绝症的是另外那个人。
这不就是开玩笑嘛,根本无法说是高兴还是愤怒。
高兴的是不用死了,愤怒的是,调整好心态那么不容易,并且因为活不久已经将所有家财尽数挥霍了,成了穷光蛋!
她现在就在这种境遇之中,并且又无法去调整自己,因为心态已经崩了。
看她闭上了眼睛,邺无渊果然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可怜的靠在床沿,抓着阮泱泱的一只手,一直盯着她看。
很快的,阮泱泱的确是睡着了,并且睡得并不是特别踏实。不时的皱起眉头,甚至小声的嘟囔说梦话。
听不清说什么,邺无渊甚至倾身贴近她的脸去听,可还是听不懂。
用手轻轻地摸她的脸,将她脸上的发丝勾走,她好像有点儿不耐烦,因为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想抱她吧,又真有点儿无从下手,明明昨晚还抱得紧的。
这一晚,邺无渊都没闭眼,一直躺在床沿的位置,上上下下的盯着阮泱泱。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而且完全出乎意料。
翌日,阮泱泱是在寅时一过醒来的,就是她往日里醒来的时辰,昨日不算太累,她的作息好像又正常了。
睁开眼睛,又闭上了,转身,试探着想趴伏。结果转身就碰着了障碍,那障碍还在下一刻自动弹开了。
有所感觉,她再次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邺无渊略小心的眼睛。
“我的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又不是纸做的,看你这眼神儿,反而吓了我一跳。”真的,立即就精神了,睡意全无,他担忧又小心谨慎的小眼神儿,比她的肚子更像个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