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窈窕答应一声,眼珠一转,笑道:“谢娘娘心疼!”
娘娘人好,跟着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心疼自己呢,之前出来也会这样,尽管这样,窈窕还是很感激的。
“那奴婢先出去,待会再来。”
“嗯,过一个时辰再走吧,现在天热。”
“是,娘娘。”
窈窕出去,贴心地把门关好,娘娘说想自己一个人,断然是不想让人打扰,开着门是不行的。
护国寺里僧人不少,这里又是后堂,不会有人过来,加上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窈窕也放心,出门后去隔壁吃饭了。
难得清净,宁月婉独自一人在窗下吃饭,心情时而复杂,时而烦恼,索性又喝了一杯酒。
她酒量不是很好,一杯就有些头晕,但还是清醒的。
正在吃菜,冷不防敞开的窗户外人影一晃,还没等她看清楚是谁,外头的人却已经利索地跳了进来。
宁月婉轻呼一声,等看清楚进来的人,赶紧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出来。
来人不急不慌,回身看了看外头,轻轻把窗户关上,然后悠然地坐在了宁月婉的对面,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没动,目光随后落在她的脸上。
这时宁月婉才回过神,把手拿下来,脸色发白,低低地说道:“子安哥……你怎么来了?”
苏子安虽然年逾不惑,因常年在沙场,晒得一张脸染成了麦色,却丝毫不晓得沧桑,反而更添男儿气派。
他瞧着对面吓得小兔子一样,却还尽量压低声音,维护着自己安全的女人,心头一软,声音也很轻柔。
“来这里办事,凑巧看到你,并不是有意的,莫怪。”
宁月婉皱着眉,“看到我是凑巧,翻窗也是?这成何体统,若被人知道……”
“我不怕。”苏子安淡然道:“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苏家二公子了。”
他说的坚定,宁月婉怔忡了一下,随即苦笑,“是啊,同样的,我也不是当初的月儿了,你这又是何必?”
苏子安没有接话,直直地望着她,她一点都没变,还是他记忆里的月儿,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望,良久,宁月婉眼里已经积蓄了许多泪水,摇摇欲坠。
苏子安忽然说:“他是不是快死了?”
宁月婉当时花容失色,惊恐地攥住手帕,左顾右盼,可惜现在房间里早就封闭,看不到外头有没有人。
她只得小声:“你要吓死我!万一被人听到,死的可就是你!”
对比她的惊慌,苏子安丝毫不以为意,“放心吧,看到你以后,我就让人守住了这附近,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更不会被人听到。”
“是吗……”宁月婉这才松了口气,秀气的眉头还是皱着,“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应该见面。”
苏子安不为所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现在怎样?”
“他”指的是谁,宁月婉心里清楚,更加知道,等不到答案,对面的人不会放弃,只好说:“还没有,只是身体不如以前了。”
“是嘛。”苏子安眸光泛冷,薄唇微抿,冷哼一声,“这么多人算计他,要是还能长命百岁,那他的命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