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烟被一群孩子围住了，她就像是孩子们眼中的光，璀璨而夺目，那群孩子围着她背着自己学到的知识，这里散发着其他地方从未有过的纯真。

是这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仅存的净土。

而那一刻，李雨烟也露出了关圣从未见过的笑容，她咧开嘴，抱起一个才三岁出头的小女孩：“呀，这是小兰花吧！一年不见都这么高了啊，还记得姐姐吗？”

小兰花咧着大白牙对李雨烟笑，声音轻灵，乖巧地喊道：“姐姐……”

谁说三岁以前的孩子没有任何记忆，那只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够重要而已。

“姐姐，我……我会唱儿歌了……”

“两只老虎爱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姐姐，我有腹肌了，我每天都坚持做俯卧撑。”

“你那是画的，哈哈哈哈哈……”

“……”

此间回荡着清脆的笑声。

这让关圣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家孤儿院地处偏僻，距离市中心十几公里，周边也都是一些老城区。

无论是破旧的楼房还是荒凉的土地，都难以想象这里住着一群年龄那么小的孩子。

关圣想起来，自己刚到杀手城的时候，好像也是这般荒凉，只是不同于这里，杀手城里的人都用着尖锐的眼神看他，仿佛在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进城第一天，你的任务便是每日挥刀五千下，少一下，挨一鞭。”

“连狼都不敢杀，你还想杀恶人？动手啊，关圣。”

“哪来的小孩，赶紧滚，别以为你是城主的徒弟就能抢我的地盘，滚去茅房睡！”

“……”

回忆的片段再次闪过，关圣皱着眉头，咬破舌尖后借助疼痛清醒过来。

而就在这时，他低头看见了一个绑着小丸子头型的四岁女孩拉着他的手。

不同于其他孩子，这个小女孩则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关圣看，满脸地坏笑。

“哥哥，你是雨烟姐姐的男朋友吧！”

关圣身子一怔：“嗯……”

小女孩仰视着张开手：“抱抱。”

关圣迟疑片刻，伸手将女孩抱了起来。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关圣。”

小女孩神情郑重地将这个名字记下后，说道：“哥哥，你长得真帅，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不开心呢？”

关圣愣了愣，开心……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是开心。

不等他反应过来，小女孩双手捏着他的嘴角，往上一提，让他露出了大白牙，那古灵精怪的模样顿时如电流般，触动了关圣的心脏。

“咯咯咯……”小女孩开怀大笑起来，说道：“对嘛，这样子才好看。”

“人嘛，要快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开心，活着本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更何况，哥哥你可是有了雨烟姐姐当女朋友，你更应该高兴。”

“哥哥，要笑口常开哦。”

“你笑起来的样子，比你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