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虎父无犬子”,这就是了!
这几位一门心思打西凉,说他们要挥兵向东、直指京师……
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东西都颠了个头吧?
“真反了,”有人嘀咕道,“也是被逼的。”
这话,有些人不敢接。
有些人不怕,骂道:“把那些没事找事的,都扔到西凉去,就知道厉害了!”
“皇上听那些……”
是啊,皇上听信了谗言。
他们在边关与西凉人打得你死我活,京城里,却捅了他们一刀子。
“妈了个巴子!”
大帐里,秦胤压着声,与秦鸾道了声“辛苦”。
秦鸾摇头。
秦胤又问:“东西在哪儿?”
“在叔母与大哥手中,”秦鸾答道,“他们在底下镇子里,与我一块到的。”
秦胤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秦威正担忧家人,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
阿沣与弟妹也来了?
这和阿鸾先前说的,对不上。
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父亲,阿鸾,”秦威迟疑着问,“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呢?”
秦鸾眨了眨眼睛,看看父亲,又看向永宁侯:“祖父,父亲还不知道吗?”
永宁侯老脸一红,咳嗽了声:“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说。”
秦威一听这话,各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心田。
等听永宁侯简洁说了状况,秦威整个人都呆住了。
比刚刚,听那行人宣读圣旨,还要回不过神来。
有那么一瞬,他想,他明白李芥的感受了。
李芥在玉沙口中,看着沿着山崖冲下来的大周骑兵时,那种满脑袋炸开的滋味,与秦威现在体会到的,半斤八两。
原来,自家真的有反心。
原来,先帝驾崩前后,发生了那么多事。
原来,定国公是先太子的遗腹子。
原来,他们秦家,从先帝手中,承担了那么重的责任。
原来,全家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被从头蒙到了尾。
说起来,他是父亲活下来的儿子里年长的那个吧?他是世子吧?
他是最应该与父亲一起、把秦家抗在肩上的那个人,可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要说心里没点儿想法,那肯定不可能。
秦威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抬起眼,他看到吹着胡子装无辜的老父亲,看到一脸愧疚不安真正无辜的乖女儿,秦威又抹了一把脸。
算了!
看在阿鸾的份上!
听阿鸾说的,他们一行人都顺利离开了京城。
在他们选择分散行动时,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只这一点,就让秦威的心平复多了。
没有什么,比家人都康健更重要的了。
造反也好、反正也罢。
既是他们秦家从先帝手中接过的责任,那就去做。
自家人一块齐心协力,再难的路,他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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