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崇。
赵崇最后看了眼赵奎的尸体,他悲痛地闭上眼睛,冷声提醒赵家诸人:“今天这件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六儿他……死得不冤……终究是他太过愚蠢,被人利用,害了自己的性命。”
赵二爷听赵崇这样说,他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父亲,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法子替奎儿报仇?我们赵家今晚,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居然不能手刃敌人?”
赵崇攥着拳头,冲着赵二爷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报仇?手刃敌人?你如果知道真正害死六儿的人是谁,你就不敢这么说了。”
赵二爷满脸都是铁青,他几乎听不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
“父亲……”
赵崇满脸疲惫,他挥了挥手,让赵家其他人全都退下。
他是一家之主,赵家人哪里敢忤逆他,除了赵二爷与赵二夫人,其他人全都散了。
赵崇紧紧地抓着赵二爷的肩甲,哽咽着声音,一字一顿低声道:“我知道,我如果不告诉你害死六儿的人是谁,你们夫妇两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罢,我将真相告诉你们,就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以免你们为了复仇,擅自去调查真相……”
赵二夫人听老爷子这话有些不对劲。
她苍白着脸颊,满腹狐疑地看着赵崇。
“公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崇的喉咙,犹如被刀子狠狠地刮过一般,疼痛至极。
他不敢去看老二他们夫妻的眼睛,他偏过头去。
府门口昏暗的灯光,照耀的他面容,讳莫如深。
“六儿的死,和睿王有关。这次六儿是为睿王办事,不小心被周仝抓住了把柄。睿王为了防止另外几个人证供出他来,所以他命令大理寺的狱卒,来了个杀人灭口。”
“谁知道,狱卒办事不力,认错了人,误把六儿当成了佟益。我赶去的时候,已然晚了,那匕首直接捅入六儿的心脏。我……回天乏术……救不回六儿……”
赵二爷眼底满是惊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崇,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赵二夫人的脸色煞白,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颤抖。
“公爹是说,是……是睿王杀了我的儿子?”
赵崇叹息一声,眼底满是哀痛。
“是误杀,睿王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六儿的命……”
赵二夫人犹如疯了般,她嘶哑着声音大吼:“误杀?呵…好一句误杀啊。我儿子,就这么死了,难道用这两个字,就能给我儿一个交代了吗?”
“睿王他就是一个白眼狼,这些年我赵家,全力配合他争权夺利,拉拢朝臣。他呢,翅膀渐渐硬了,现在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连自己的血肉至亲都能牺牲,都能杀了。”
“呵,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啊。他怎么就那么狠?他为了私欲,害了将军府就罢了,如今居然把手,伸到了我赵家。公爹,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这样掺着血咽下去吗?”
“我的儿,难道就这样惨死了?凭什么啊?人是睿王杀的,凭什么他不用担任何的责任,凭什么用仅仅一个误杀,就能揭过所有?我不服,我不甘心啊……”
赵崇满脸怒意的看着赵二夫人,他低声斥道。
“你不服,你不甘心,又能怎样?睿王他是皇上的儿子,他是当今贵妃之子。皇上如今,对他寄予厚望,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未来储君,到时候,他一旦登基为帝,我们赵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达到最繁荣鼎盛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