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有心说这些报纸才是假的,但便是她不认识几个字,心里也知道造这样的假根本就没有必要。
「呜,十八两,我给了她十八两银子!」
眼看对方摇摇欲坠,穆青云眨了眨眼,旁边工作人员连忙围过去扶着她坐下,各种安抚的话喷涌而出。
又给人灌了一碗茶。
老妇总算回了神,磕磕绊绊地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她叫王金凤,她儿子叫周睿,家在耀武城东边三十里外的周家坳。
就在几天前,村里来了几个外乡人,说是本想去雷州府,结果迷路至此。
周家坳虽离耀武城比较近,但地处山林深谷,村民世代耕种为生,生活比较闭塞,轻易见不到外人。
这回见了外人就有点好奇,一打探可不要紧,来得居然是大人物。
正是耀武城近来最
炽手可热的「岳青青」岳女侠。
「我不知道岳女侠是谁,可我们村有几个小子,经常四处闲逛,他们消息灵得很,听说过这个岳女侠。」
「哎,我们家在村子里还算富贵,祖上传下来些许田地,我们这一辈没赚了大钱,可勤勤恳恳一辈子,也算是看家守业了。」
「人家贵人临门,我就想着至少不能得罪,得好好招待,别让人挑理,再丢咱村子的人。」
「那岳女侠挺和气,她身边还带了几个随行的弟子侍奉,有男有女,年纪不一。」
「有两个弟子胡子都一大把,一问,二十八岁,我就琢磨,怎么这么大年纪居然跟了个小师父,这脸上就露出点颜色,那弟子一看,闲聊时便主动和我们说。」
「他也是今年刚入门的,习武其实并不全在年纪有多小,平民百姓家里看重年纪,是因着没什么资源,年纪大了筋骨不开,学武也学不了,可人家正经的名门正派,尤其是官家的武馆,可不怕那些。」
「管他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要真悟性绝佳,摸骨也有资质,只要用上些大药,但凡不是到了四十多岁,经络僵死,真开不了的地步,那就能习武。」
「他说,影响自然是有一点,可也不是很大。」
老妇说着,使劲一捶腿,哭道,「都怪我是个傻子,竟听了他这屁话。」
她老兄弟却叹:「瞧着特别诚恳的一人,谁知道居然张口就胡说八道呢。」
「岳女侠的那老弟子,看面相真是个老实人,他说的也实在。」
「他说:「我以前就在家里种地,家里给说了一房媳妇,也是隔壁村的,不出意外,这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遇见个天灾人祸,就等着伸腿咽气,偏偏那天让我遇见了师父。」」
「「我听我一个兄弟说起过我师父,娘是唱戏的出身,有爹等于没爹,也是个苦命人,半路上才学武,偏还学成了,如今老厉害呢,且不是什么名门贵女,眼珠子就没长到脑袋顶上。」」
「「当时我听我师兄说,他卖了家里的宅子,换了二十两银,就把这二十两当束脩,特别诚心地想拜入她老人家门下。」」
「「我师兄当时就想,反正就拼一把,能成,改变命运,成不了,拿这银子再起房子,不算多浪费。」」
「「我一听这个,脑子发热,没多思量就咬牙去寻我爹娘,我哥嫂,硬生生求出来几两碎银子,再把我自己那点家底掏一掏,拦住师父噗通一声跪地下,苦苦哀求。」」
「「就这样,我现在也算是成了武者,平时跟着师父四处比赛,做点杂活,一个月拿五两的零花。」」
「「师父给包吃包住,包衣裳,遇见武林前辈,每次都能得些红包,平日再接点教学,陪练的琐碎活,林林总总加起来,一月拿十几两银子不难。」」
穆青云、司徒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