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成了飞升，败了打回原籍呗？”

尹禛轻笑着点头：“虽不中亦不远矣！”

…………

半年后，两人带着一堆厂里的骨干被调到柳条县进行定点经济实验。

具体框架全都跟厂子一样，细节部分则做了更改，达到全县自给自足。

因成效显着，又赶上改革开放，尹禛被直接任命为F市市长。

明婉被任命为F市的经济部门副主任，主要负责F市的经济建设。

后因为工作出色，尹禛升任F市市委书记兼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明婉转正成开发部主任。

“主任，人都到齐，可以开会了。”

明婉站起身拿着来到会议室，坐到主位上看着下面各个工厂的厂长和代表点头示意：“今天由我为大家主持会议，可以开始了！”

听着下面各个厂的各种困境，明婉暗暗叹气。

自从改革开放后没多久，市里就新生了很多民营企业，市场竞争激烈，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各个国有厂。

机构臃肿，员工工作不积极，生产线老化，领导班子陈旧，思想跟不上，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等问题比比皆是。

众多问题，一点点的把一些中小型的国营厂挤兑的活不下去，只能靠政府拨款勉强度日，有的连工资都要开不出来了。

这帮子人每次开会都是装可怜哭穷要拨款，就没一个能自己解决问题的。

一些大型企业有专业技术的还好些，不好的是专业性不高的，尤其是食品业，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

新公司那么多，就不能主动去学习，非得等着市里的指示。

明婉揉揉眉心，听着最后一个人讲完，让边上的秘书把手里的资料每人发一份，这是她了解到的关于各个厂子的资料。

“上面的哪一条说错了，欢迎大家指正！”

看着下面的人各异的脸色，明婉的食指点点桌子：“下面我来提出我的疑问，高厂长，你吃过你们厂产的东西吗？”

下面一个微胖男人擦擦脸上的汗，低声说道：“吃，吃过！”

明婉挑眉：“吃过？”

她回头看着秘书吩咐：“把东西拿上来，大家都尝尝。”

明婉把玩着秘书放她面前的那块蛋糕，看着就硬，咬了一口，连点儿鸡蛋味儿都没有，比馒头没好多少，一股子糖精味，卖谁去？

她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桌子上的人也都跟着咬了一口，随即都暗暗皱眉。

明婉咽下东西看着大家各色的脸色笑了：“高厂长，这就你们厂产的蛋糕，好吃吗？你会花钱买吗？”

“主任……这个，这个……”

“这什么？原来的师傅都给挤兑走了，换上亲戚了是吧？这就是你们厂产的东西，偷工减料，你还好意思要拨款？

员工的声音听不见吗？技术工多么重要的岗位，你换了他都不应该换。”

明婉不再看他，环视一周，看的几个厂长心虚的低下头。

“你们都是市里的中小食品厂，这几年效益不好可以理解。技术不会可以学。

新品可以研究，市里那么多新工厂，你们是看不见人家的效益吗？

有困难咱们可以解决，可以发动大家互助共同度过难关。但不能止步不前吧？

市里能推你们走一步，还能推你们一直走？如果都靠市里，那诸位的厂长是干什么用的？

你们做出来的东西自己吃吗？自己和员工都不吃，我拿什么脸去要求别的厂子要你们的东西？

技术创新上不去，老手艺也丢了？指着市里推着走，指望到什么时候？

解决问题不行，安排亲戚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办公室里全是人，一个解决问题的没有，厂子都被拖垮了！”

“半个月！一家拿出两样代表性产品，过程不管，只看结果。

让我看到你们进步，到时再来商量下一步，期限半年。如果你们半年后还是不见起色，那就大家一起下岗吧！

……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