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种下的药草还未采摘,若是被这暴雨冲刷坏了,如何拿去县中换银子?
陆遥当即回房背起小背篓,拿过倚靠在门边的一柄破旧的竹伞,打开一看,竟是连伞面都破了。
她匆匆拿起斗笠和雨蓑跑进雨中。
“呼…幸好未被淋坏。”陆遥小心翼翼地用小锄拨开土壤,连带着根须将那一根根的药草放进背篓里盖好。
不一会,小背篓里已是满满当当。
雨势渐渐小去,雨水浸透了陆遥的衣裳,那张白嫩的脸上却透露着开心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喜色。
“这月收成甚好,可多兑些银子了。”
等连冬回来,瞧见了定然欢喜。
这么想着,陆遥背着小背篓,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回去。
突然,她脚踝处被抓了一把,冰冰凉凉,惊恐得下意识又踢又踹,“鬼啊!!”
“救…”
冰凉的触感消逝,陆遥心跳却砰砰砰地跳动着,立马扭动着身子跑了。
回到了屋子里,方才的恐惧还未散去,她躲进屋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过了许久,陆遥才平静了下来,回想方才的情况,那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伸手握了握脚踝处,感觉差不多,那好似是双手?
陆遥心下一惊,那莫不是连冬?!
可万一不是呢…
可万一是呢?
她心中纠结万分,最后拿起火折子和一个小药瓶,若那不是连冬,便拿药瓶子毒了那人…
连冬说过,那外面的人,都如那猛兽,凶险万分。
屋外,雨已停,陆遥小心翼翼地揣着药瓶子和火折子走回方才的地方,一只手一边攥紧了药瓶子,一边打开了火折子,微弱的火苗迅速蹿起。
她慢慢地靠近地上被杂草掩盖住的地方,伸手把火折子探了探,一边紧张兮兮地攥着药瓶子。
娘亲,您可得保佑遥遥啊…
微弱地火光照在地上,陆遥小步小步地靠近那团不明物体,微弱的火光影影绰绰。
果真是个人。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她瞪着大了眼睛瞧了个仔细,“不是连冬啊…”
陆遥松了口气。
她下意识伸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气,可她想起了连冬平日里的叮嘱…
既不是连冬,还是不理了。
这么一想,陆遥转身便准备离开,突然,她瞥见了不远处的草堆。
还有一个?
陆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肉肉的小手费力地翻过那人,拿着火折子就着微光瞧了瞧。
那人眼帘紧合,异常苍白的脸宛如白玉雕刻般,深邃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虽干涸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容貌。
陆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滴个娘亲啊…这人生得可真是好看。
除了娘亲和连冬,她可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啊…
面相之好,比之更甚呀!
陆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眉头犹如个小老人般轻轻皱起,她复而又探了探脉搏,眼睛一亮,还活着。
连冬啊连冬,你常说这外人如那猛兽般凶险,可你瞧,这人生得这般好看,定然不会是坏人!
娘亲常教导我要多做善事,日后必有福报…
这么想着,她屁颠屁颠地跑回屋里搬出一张平日里用来推草药的小推车,费力地将那玄衣男子小心地挪了上去。
别看陆遥身子小,力气却是比一般女子要大,然而做完这些,却还是累得喘气。
她转头看向一开始发现的那人,眉间轻皱。
罢了罢了,权当娘亲从前所言,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