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窜出来的东西一脸的单纯,“不是大胡子,还叫你虬髯客?你又不是红拂夜奔里的张仲坚。”
络腮胡气得不打一处来,“谁说我不是张仲坚,我就叫张仲坚。”
花扶疏不认为络腮胡叫这个名儿,“你叫张仲坚,我还叫张仲景呢。”
络腮胡呲牙一笑。
花扶疏往竹篓看了一眼,里面有两三条半斤重的鱼,“大胡子,你说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你会一直喜欢他吗?”
络腮胡满面迷茫,这个窜出来的小姑娘干嘛跟他说这些,他又不认识她。
他不作声,那个小姑娘又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也有一点喜欢你,但又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你会不会怎么样?”
络腮胡瞧出点意头,原本这个小姑娘是在跟他倒苦水,看她满面愁容,定是为情所困。
只是好奇着小姑娘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知道的他们素不相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熟识,他道:“小丫头,你不觉得跟我说这些很奇怪吗,我们并不相识。”
“我瞧着你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的。”小姑娘莞尔一笑,“我长这么大,第一回有人叫我小丫头。”
她的记忆,大抵只有小叔唤她小丫头了。
络腮胡一笑置之,“小丫头,你胡扯呢,我跟你是头一回见。”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唤着姑娘,络腮胡回头看去,是一个青衣小丫头,小丫头的身后是一个绝世风华的少年郎,他不屑地暼了眼少年郎,冷哼道:
“要是我,我就一棒子打散他们,好好收拾这个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的,叫他们到地狱里吃尽苦头,生不如死,再狠点的送他们去见祖宗。”
花扶疏噗嗤而笑,“大胡子,看不出来你挺狠的,弄死了人可是要偿命的。”
那络腮胡正经道:“小丫头,你没出来混过,你是不知在外头有多危险,你若是不狠,别人对你会更会。”
“我不知道?”花扶疏指了指自己,觉得大胡子说的甚是好笑,“你别看我年纪轻,整个大宋我差不多走遍了,南至两广,北至北境,我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可能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我还见过把自个儿亲儿子杀了的人,大胡子,论江湖经验,我不比你少。”
络腮胡恼了花扶疏一眼,“那你伤心个什么劲儿。”
“我…”花扶疏捏来个蹩脚的由头,“我看话本子恼的不成啊。”
络腮胡‘切’一声,“小丫头,跟你嗑了半天,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反声:“我不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吗,名字嘛,就是个代号,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络腮胡吹胡子瞪眼:“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姓张,虬髯客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
小丫头不信:“假的,你唬不了我。”
络腮胡信誓旦旦道:“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就叫张仲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