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是吗?”
怀玉道:“她们都说我变了很多。”
“没有啊,还是一样的,又蠢又傻!”
“赵宴,你找打是不是?”
两人五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怀玉问清了赵宴被俘的前因后果,唏嘘一阵之后,又问他今后准备怎么办,赵宴就笑盈盈地道:“还能怎么办,靠你护着呗!”
怀玉自然不会相信他的玩笑话,苦大仇深地分析:“你假装被俘,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若是被朝廷那些人知道了,又得给你加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
“反正我的罪名也已经够多的了,不差这一条。”
这倒是真的,光是太后生辰宴上,眼睁睁看着太后被刺死就够治赵宴一个死罪的了,要不是皇帝还顾及与八王爷的兄弟之情,赵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怀玉暗叹,帝王之家的血肉亲情,真是淡漠得令人齿冷!
“皇帝当初下旨让你负责太后生辰宴,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赵宴默默看着面前眼神清亮的少女,几年不见,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上的锦袍是男子的款式,长发也只是随意地挽了个简单的小髻,发间一只珠钗也无,却偏偏神采照人,温润清华,仿佛所有的月色都聚集在她身上了。
她不是白日里那刺眼的太阳,而是黑夜中那一轮温润的月亮。
赵宴温声回答:“寻雁楼频频往返于云都和京都,朝中有人密保,说我和你密谋要反,皇帝估计也怕得睡不着吧,巴不得早日除去我。”
他没有隐瞒怀玉,反正自己不说,怀玉也能猜得出大概,不如和她明说了,免得她胡思乱想:“不过皇帝没有想到,我竟靠着他的那些虾兵蟹将,先后收复了绛城和云都。”
怀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当初听到皇帝要赵宴筹办太后生辰宴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疑惑,现下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寻雁楼楼主裴继安对赵宴马首是瞻,明眼人都知道寻雁楼就是赵宴的,而这么多年以来,怀玉和赵宴一直是靠寻雁楼传递情报。
特别是今年年初,怀玉公然占领了云都,站到了大祐朝廷的对立面,朝中之人自然是人人避之不及,唯有赵宴一直和怀玉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让皇帝不往这方面想也不可能啊。
怀玉十分愧疚,算起来,还是自己连累了赵宴。
“那个......”
见怀玉欲言又止,赵宴抬手制止了她:“你什么都不用说。”
怀玉见他如此这般,顿时心下一暖,傲娇地岔开本来要说的话:“我是想问,你看到我的信了吗?”
她才问出这句话,想了想当时自己信中所写的话语,霎时耳垂微红,暗自懊恼不该问这么一句的。
赵宴却一脸疑惑:“什么时候的信?”
啊,没有收到啊?怀玉松了一口气。
有些庆幸,又有点失落......
“没,没有啊,我瞎说的,就夏天写的那封......”
赵宴是何等人也,一看她又是耳红,又是口吃,心中不信,却也不逼她,只笑着道:“噢,你说的是夏天那封啊,我记得也就一句话吧,‘一切皆好,勿念’?是这封吗?”
怀玉正色道:“对对对,就是这封,看来你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