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的烟火气息蔓延在江春和的脚边，她顺着这股气息朝着餐厅走去，餐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烛光萦绕，映照着对面男人的脸，瘦削分明。

他气质清润绵远，可能是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原因，今日显得尤为温柔。

“夫人为谁风露立中宵？”

江春和一愣。

“坐吧，春儿。”还傻愣着。

“你真的要陪我喝酒啊？”

“嗯。”

沈潮生给她筛了一杯，递给她，用的依然是左手。

江春和坐了下来，抿了抿这酒，清秀的眉头蹙了蹙，“不像是酒啊，像是果汁。”

“这是水果酒，喝不醉。”

“可是你手里的酒，怎么和我不一样？”

“男人要喝男人的酒。”

“切……”江春和单手撑着腮帮子，红色的烛光映亮了她的眼底。

“所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吗？”

“不喜欢？”

“我……今天去见余昊了，你别误会啊，我和他是不可能复燃的，他买了戒指送给我，被我扔了，不过他说我有点可悲，因为我不懂爱情，你也觉得我可悲吗？”

“看和谁相比。”

“什么意思啊？”

“和我相比，你很幸福。”

江春和又是一愣。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余昊背叛我的事情？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任由我误会你？你是傻子吗？你甘愿被我打被我骂被我羞辱？你是受虐狂吗？”

“不是喝酒？话这么多。”

沈潮生一杯接着一杯，他挑起筷子给江春和碗里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你回答我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蒙在鼓里？”

“……”

沈潮生喝酒不语。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酒入愁肠。

江春和哼了一声，端起手里的水果酒喝着。

越喝越觉得不对劲，这酒似乎只是单纯的果汁而已啊……

亏她还想酒壮怂人胆呢，可都喝了两碗了，也没有醉。

“春儿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纳兰性德的采桑子。”

“什么？”

“里面有一句，‘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活该。”

江春和咬了咬嘴唇，她忽然有点懂沈潮生的意思了。

但是……

“你真的喜欢我吗，沈潮生？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报复伤害她的人吗？你这样隐瞒我的行为，和余昊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的爱情，就是这样？”

“对啊！以你的本事，收拾余昊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你到底想看我好，还是想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