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手指一弹,将萦绕在刘群贞脑袋里的煞气收回来。
刘群贞脑子一清醒,忆及自己方才做的事,她想不出自己怎么会一时头脑发昏,居然把刘满枝给打了一顿,但这种感觉是真好!
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爽!
夏崇平把刘满枝拉起来的同时,刘满枝一耳光扇在了夏崇平的脸上,“没用的东西,眼睁睁地看着老娘被打!”
“奶,是二婶打你,跟我爸有什么关系?”夏清含着眼泪,不平地道。
“小贱货,我打你爸,你爸都不敢吱声,你多嘴什么?没教养的东西,卢秋菊是怎么教你的?”
“奶,不是你让我不要听我妈的话,说我妈笨吗?”夏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奶让我听你的话啊!”
这是变相地在骂刘满枝了。
响玲不愧和杨家婆是一家人,笑道,“枝儿大妈,秋菊姐哪里笨了?”
“小遭瘟的,我什么时候骂你妈笨了?跟你爸一样,一张死嘴!”刘满枝骂完夏清,再不予理会,她顶着一张猪头脸,指挥夏庆明把胡月鑫带到她家里,“通知刘柏元,让他今晚上就来。”
刘群贞就是夏桥村的人,家在二组。
“不行,这事跟我父什么关系?老东西,我被人欺负了,你一屋人不帮我出头,还拉扯我父他们。我要不是嫁你这窝囊废儿子,至于人人都想骑我吗?”刘群贞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不管别人怎么想,夏清是觉得她哭得情真意切。大约不管什么样的人,这一生中总会有感叹自己一生的时候。
夏同平站在旁边,夹在老娘和老婆之间,跟一只傀儡一样。
刘满枝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鄙夷地朝捶足顿胸的刘群贞唾了一口,拖着被五花大绑的胡月鑫就往家里去。
刘群贞一见事情不可挽回,她一头朝夏同平撞过去,“我不活了啊,让你老娘这么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同平手足无措,他不舍得为难自己老娘,哭唧唧地喊了一声“哥”,什么话都没说,但一脸苦求之意,被月光照得分明。
“二叔,你求我爸帮你说好话吗?你自己跟奶说啊,奶最心疼你了。可是,二叔,奶是在帮你出气呢!”
刘满枝愣住了,回头朝小儿子看一眼,“我的儿啊,你怕妈难过,不愿把事闹大,你咽得下这口气,妈可咽不下啊!”
夏同平什么话都不说,只眼巴巴地望着夏崇平。
夏崇平深吸一口气,他笑了一下,“这件事,我不管。不过,妈,以后日子还过不过?同平要不要离婚?三个伢以后要要不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