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群贞纯粹是无理取闹,她对付不了卢秋菊,还对付不了夏清?把刀一伸,刘群贞就挡住了夏清的去路,“清儿,你刚才说什么?你二婶说过这些话?”
太阳已经落西,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家家户户出门干活的人都回来了,牵着牛,架着犁,挑着扁担往家里赶,路过夏清家门口的时候,人人都放慢了脚步,看这一出好戏。
听到夏清的话,有些不怕刘群贞的男人们逗夏清,“清儿,你二婶还说了什么?”
卢秋菊气得不得了,提起家里的小板凳就要砸人,“平安,你逗个姑娘家做什么?”
夏平安在严打期间被抓去坐过三年牢,天不怕地不怕,哈哈大笑,“菊姐,别,我不说就是了!”说着,走远,吹着口哨,乐得不得了。
这些天发生的事,成了整个夏桥村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为贫瘠的乡村生活添了一些娱乐。
卢秋菊觉得脸都丢尽了,她越是在乎,刘群贞就越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卢秋菊就能活得跟仙女一样,比人清高一等?
“小贱逼,昨晚上是不是你在作妖?”刘群贞想都没多想,菜刀就朝夏清比划过去,在她脸面前晃着,刀刃上的寒光反射出来,照亮了夏清的脸。
“刘群贞,你疯了?”卢秋菊吓得脸都白了。
夏清眼看母亲要冲过来,卢秋菊担忧她的同时,她更加担心卢秋菊,忙喊道,“妈,你别过来!”
她趁着刘群贞朝下一砍,比划的时候,从她的刀下猛地一钻。村子里人气旺,没有什么阴煞之气,夏清侧身一扭,肩膀撞上了刘群这的手肘,刀刃偏了轨迹,朝着刘群贞拿着砧板的手腕砍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将打谷场上一群正要上笼的鸡吓得四处乱窜,几只母鸡咯咯咯地狂叫不止。
“杀人啦,夏清杀人啦!”刘群贞把砧板刀往地上一扔,捂着胳膊大喊大叫。
夏同平从屋里跑了出来,趿着一双拖鞋,噔噔噔地跑过来,朝刘群贞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扬手就朝夏清拍过来。
“同平,你干什么?”夏崇平冲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弟弟的手,将妻儿护在身后。
卢秋菊搂着夏清,浑身发抖,“刀在你的手上,你自己把自己砍了,关清儿什么事?群贞,你不要血口喷人!”
“刀在我手上又怎么了?我自己砍自己?我是猪吗?”刘群贞朝夏同平身上撞去,“你们家一个小伢都能欺负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崇平可不想女儿背上个杀人的名,怒道,“你不活?你不活去死啊,谁拦着你了?你跟那猪还有什么区别吗?猪都比你聪明!”
“哥,你还说是吧?”夏同平一把揪住了夏崇平的衣领子,只听见刺啦一声,本来就不结实的领子直接崩了,他抓了一把空,嫌弃地把这块烂布扔了。
夏崇平动了真气,“我说错什么了?你惯使你老婆,你弄回家去惯,在我门前骂了半天了,闲的没事是吧?护着是吧?好,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