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看!”她狡黠笑着又踮脚欲夺那仙鹤木雕。
他抬手避开,“你买之时没仔细看?”
“我随手拿的,不能白拿老伯的东西,就买了一个木雕。”她仍是挤着他踮脚去够。
“哎钟吾焉我告诉你啊这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你别给我拉拉扯扯的。”
“我就看一眼嘛!不会拿走的。”
“给你给你!”无奈地将木雕递给她后,他苦着那张清雅的脸整理被扯得微乱的衣服,“再说,这容木大侠是谁啊?”
她双手各拿一个木雕,喜笑颜开走向前去。
“这容木大侠……”
这还说着,见前方围起一群人,钟吾焉径直跑去,挑一处间隙挤去,只见两个冷面瞪眼飞鱼服锦衣卫拔出绣春刀怒目直指四个佩剑侍卫,那四个侍卫拳头按出白印,却仍没动手拔剑。
侍卫中一面目冷峻之人拱手短揖,从容道:“不知我四人犯了何罪要劳两位锦衣卫大人亲自前来。”
“是要我二人动手还是你们四位自行动手?”其中一位锦衣卫怒目冷笑道。
“在下实在没听明白大人之意。”
“你四人罔视大明律法,当街穿官靴蹴鞠,我想,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敢问大明律法哪一条不许穿靴蹴鞠?”
“哪一条?我就不跟你废话多说了,违反此律者,当场砍脚!”
钟吾焉听到这惊住,正要上前,李彦翥抓住她,“别轻举妄动,先看看。”
“我看罔顾律法的是那两个锦衣卫吧。”钟吾焉对他细声嘀咕。
李彦翥低头轻声继续道:“洪武年间太祖当街撞见十几军官穿官靴蹴鞠,当场砍脚。先看看,毕竟今日撞见的是锦衣卫不是皇上。”
“什么!真有这事?”
“锦衣卫咬定有便会有。”
有了前车,今日这事可就难办了。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傻子才当街和锦衣卫动手。”
那锦衣卫将那锋利的绣春刀移近适才那说话的侍卫,”怎么,还要我动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位今日究竟想做什么?”
“当街执法,无他。”
钟吾焉气不打一处来,“磨磨唧唧。”
“钟吾焉你别捏我!你劲儿怎么这么大!”李彦翥眯一只眼甩手,可她越捏越重,一把扭过,衣袖皱起一片漩涡。
“你也磨磨唧唧!”钟吾焉说罢便对着那二位锦衣卫大声道:“本姑娘也不知他们四位是犯了大明哪条律法严重到当街砍脚。”
“闲杂人等别叉手此事。”
“今日这事本姑娘还真管定了!二位是欲当街滥用私刑,才怕有人管这闲事不成?”
那四个侍卫听此拔出长剑,其中一个锦衣卫见此向人群外使出一怪异眼色,瞬时,人群外又冲进十个飞鱼服锦衣卫,只见其中唯独一人未拔绣春刀,着装更盛,此人是北镇抚司指挥佥事风檀。
人群往外蹿开,钟吾焉才往跑散的人群看了一眼就被围住,她正想动手,李彦翥伸手抓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
“风佥事,这刀剑可没长眼啊!”钟吾焉顽灵看向风檀,一脚过去踢开他手上的刀。那刀旋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风檀适才只当她是个娇弱小娘子,没放在眼里,这一踢后,风檀怒目看她,翻身接回那剑稳稳扎回地上。
他斜眼看着立在一旁环手漫不经心的钟吾焉,周围的锦衣卫齐刷刷抬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