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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滚?”风檀吼罢便气急败坏走出门去,朱樾容冷然走过祁捕头身边,看都未看他一眼。
祁捕头原地偷偷啐一口痰,抬眼见几个冷脸锦衣卫还直直站在那,又眯着眼谄笑,领众捕快出门去。
朱樾容同风檀径直往诏狱方向去,两人一路上一语不发,可想做之事却心照不宣。
冰冷的石墙铁栏诏狱大牢,给姜伏众仲这般的恶人“送最后一程”怕是最合适不过。
朱樾容随朱樾容走到诏狱外便顿步停下。
”怎么,你也怕?”风檀漠然道。
朱樾容蹙眉直立,目光冷黯,似一把封印多年的剑,直直立着。
风檀匆匆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大牢。
他才进那诏狱片刻,这天色突变,无雷,却砸下一片又一片雨粒。打在朱樾容发上、脸上、肩上、臂上。他漠然立于雨中,雨滴敲打着他的睫毛打在眼里,朱樾容眼皮竟不眨一下,任雨在眸间猖獗。
一年前没能护好风昀是他这一生最遗憾之事,冷剑一年不再拔出,这暗器终究还是快意了恩仇。
诏狱酷刑让世人听而色变,又何况是这亲眼所见之人。这些锦衣卫见惯酷刑,很多都已固化成行刑逼供的冷面阎王。
风檀拿出一把刀,将姜伏仲头皮剥开,灌入水银……
诏狱另一间牢房,有人大声喊冤,穿破石墙贯入双耳,风檀将刀放下,走到一旁的金盆边洗手,抓起绣春刀剑柄直直往那间牢房走去。
只见那男子已被打得囚服与血肉缠作一起,蓬乱的头发散在脸上,脸上新疤盖着旧疤,积着浓浓黑血。虽被打得满脸是伤,却也能断定此人约莫三十,看来目光炯炯。
风檀直瞪瞪看着奄奄一息的囚犯,环手胸前问身边抽打的锦衣卫,“他什么人?”
“风佥事,此人是神机营参将孔懿。”
“什么罪?”
“私卖火器。”
“汪都指挥佥事抓来的?”
“是的。”
孔懿已然奄奄一息,适才那贯过石墙的喊劲儿已然全无,嘴里只是一直呢喃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