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什么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啊!”
“在我们家全是她做主。”
“我就是那生产队的驴,只管干活儿拉磨。”
“她让我往东,我哪儿敢往西?”
“她想买想吃想干什么我也管不了啊!”
“您训死我也没用,要不我把她喊过来,您自个儿跟她说。”
阎阜贵说的可怜,但这也是事实。
周桂英块儿大饭量也大,还喜欢吃零嘴儿。
这要是放在生活条件好些的人家,喜欢吃不叫事儿。
怕冷多烧煤,也无可厚非。
可是阎家向来奉行节俭持家!
吃咸菜都要按根儿分着吃。
见到周桂英这么大吃大嚼,三大爷三大妈能受得了?
哪怕是兜儿里受得了,这心里也受不住。
这哪儿是零嘴啊?
这是在戳他们的心肝儿啊!
三大爷气的拍桌子,指着阎解成的鼻子骂:“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身为丈夫!还管不了自己的女人?看你软趴趴的怂样儿!哪儿还有一点儿的男子气概!”
阎解成无所谓的耸肩:“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您要是能把我调去粮站?你要是能让我当上干部?您让我抓狗我绝不捉鸡,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就让是我跟那胖女人打离婚我也毫不犹豫!可是您能吗?您不能!所以啊!您就别逼着我使劲儿了!我无能为力!”
“你!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你这是看不起你爹我啊!”
“变着花儿的你爹我没本事了!”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三大爷气的面红耳赤,胸脯猛烈的起伏。
吓得三大妈急忙跑过去宽慰:“孩儿爸别生气别生气,小心你的血压。”
“妈!我爸回来了吗?饭做好了吗?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这早就饿了!”
三大爷被气的半死,这会儿阎解成的媳妇儿的喊声响起。
这大嗓门儿让三大爷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
吃那么多零嘴还要吃?
这是不把我阎家吃垮不甘心啊!
阎解成无所谓的说:“爸!你也想开点儿!我家那口子饭量是大,但对你们二老可是没话说,一入冬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件棉衣,吃点儿零嘴,烧点儿煤叫什么啊,也别太小气太算计,目光放长远些。”
“爸!你自己说说!要是我家那口子的关系,咱家能拉回来这么多煤?”
“没有这么多煤,你能从鸽市捞一把回来?”
三大爷气呼呼的瞪着阎解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码归一码!哪怕家里发了财!节俭持家的家风不能丢!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你们两口子大手大脚的败家,就算有金山银山早晚也得败没了!”
阎解成没好气道:“爸!你就不能念我们点儿好!再说了我们不就是吃点儿零嘴!多烧点儿煤吗!怎么就扯到败家去了!我们哪儿败家了!谁家不是这么过日子!非得挨饿受冻才行啊!”
这时,大儿媳走到门口:“解成!爸!你们这吵吵什么呢?”
阎解成气血上头,没头没脑的脱口而出:“爸嫌你吃的多!嫌你煤少的多!”
三大妈和三大爷想拦都拉不住。
心里恨不得给傻儿子几个大嘴巴!
你这嘴怎么没个把门儿的!
怎么话都往外秃噜!
“啊!”
“爸!怎么回事啊!”
“这是真的吗?”
大儿媳瞪大眼睛看向三大爷,有些生气的追问。
她不就是吃点儿零嘴,烧点儿煤吗?
怎么?还不能吃?不能烧了?
三大爷讪讪笑道:“没没没!别听老大胡说!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就是跟他说要注意收支平衡,平日里该省则省,当然该花也得花,可不是嫌你吃的多用的多,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三大妈瞪了阎解成一眼:“老大!你闹得里装的都是浆糊啊!有没有点儿脑子!你爸刚才的话是那意思吗!整日里胡思乱想!这么大人了,还是没个正型儿!”
大儿媳脸色稍缓,护着自家男人道:“妈!别说解成了!他可能是想偏了!没事儿!晚饭做好了吗?咱赶紧吃饭吧,我这儿都饿了。”
三大妈憋着气道:“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吃饭!”